“你还跟朕装傻!你自己看看你做的好事!”梁帝将手中的纸劈头盖脸地砸向誉王。
誉王qiáng忍住头上剧痛,抓起一页纸看了起来,然后面色惨白的在地上磕头“儿臣冤枉,请父王相信儿子。”
“哦?你倒是说说冤枉在哪?”梁帝看了一眼大理寺卿示意让他开口。
大理寺卿蔡奎本就对这种为了权利不择手段的人没有好感,当下冷冷回道“私pào房一案共死了六十九条人命,殿下也要说与你无关吗?”
誉王咬牙暗恨夏江手脚不gān净给梁帝留下把柄,有听到牵扯私pào房,只能狠下心来不承认“此事是儿臣表弟所管,当知道他的失误害死如此多百姓,儿臣已经狠狠斥责他了”
蔡奎听到这话几乎想笑出声来,这么多人命换来的竟只是几声斥责?
“那不知殿下可否同意来个三堂会审?”
誉王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三堂会审,那不管结果如何,全国不管王公贵族还是平头百姓都会知晓此事,根本找不到机会推掉责任。
梁帝一直在观察誉王的表qíng,见他面露迟疑之色,就知道大理寺卿所说都是真的,简直想打死这个逆子“你好的很,竟然还和朕的悬镜司有所勾连,你!你!”
梁帝指着誉王,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看见誉王不住地磕头说自己实在被太子压的狠了,才鬼迷心窍做出这般事qíng,至于夏江他更是无辜。梁帝突然泄了口气,坐回龙椅,脸色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静默半响,梁帝平静仍不失威严的话语传来“大理寺卿,私pào房一案就以那罪犯结案就可以平息民怒,不用往下查了。”
将大理寺卿免有不忿,梁帝又加了句“其他的jiāo给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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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梁帝这般承诺,可蔡奎知道誉王毕竟是他亲子,绝不可能有多重责罚。想到自己多日不眠不休的结果就这样轻飘飘的被盖棺定论了,他还是不甘心,长叹一口气,萎顿地朝自家方向走去。
刑部尚书驾马飞快的赶上他,语气轻快的开口“老兄,怎么愁眉苦脸的?”
蔡奎知道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将朝堂机密告知他人,可对这位老友他还是信得过,更何况他也想对他倒一倒心中的苦水。
沈追面色不该的听完他的抱怨,冷静的开口“老伙计,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结果的。”
蔡奎听到这话一愣,苦笑“我自是知道陛下不会对他的儿子下狠手,可以想到那六十九条人命,我就狠啊。”
“可陛下什么反应?他把誉王骂的狗血喷头,却还是护住了他。”蔡奎眼中疲惫尽露“因为是你,我说句真心话,这样的帝王,真可以将国家治理得好吗?”
沈追眼中划过一抹了然,体贴开口“臣不说君过,我看你这么烦闷,不如去我家喝几杯?”
“也好。”蔡奎应了,纵马与沈追一块离去。
君璃布置给沈追的任务就是尽可能将蔡奎这块硬骨头来到自己阵营里,有了梁帝的不仁在先,靖王体贴民众,胸怀天下的xing格更容易打动他吧。沈追眼中笑意更加真实,不是说些靖王善事给老朋友舒缓心qíng。
☆、疑窦渐生
萧景琰撑着下巴,桌上随意放置着公文,视线放空。他还在思考夏江和誉王怎么对付。
“殿下,静妃娘娘传您入宫。”萧景琰回神,回退内侍,有些不解的呐喃喃自语“母妃这时候怎么传我入宫?”
“母妃万安。今天母妃气色不错。”萧景琰行了个礼,见静妃面上带笑,也十分放松笑开了“母妃匆匆唤儿臣进来所为何事?”
静妃想到梁帝刚下的旨意一高兴就叫萧景琰过来,现在想来实在莽撞,不过她面上未带出一点来心中懊悔“刚你父皇来了,说三月chūn猎时将那位苏先生带来给我瞧瞧。景琰,你觉得这位苏先生怎么样?”
萧景琰看了一眼静妃,慡朗大笑“母妃竟忘了?你之前从我这边借的那本《翔地记》正是苏先生的。你那时还多番询问我这本书主人的qíng况。”
静妃见萧景琰没有怀疑,心下一松,轻拍萧景琰额头“母妃老了,比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