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字字铿锵,落地有声,震的梁帝回不了神。“好,说得好,”梁帝抚掌大笑“祁王叛乱,朕心痛之,但正如阿璃所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孤理应秉公办案。”这一席话,便将梁帝推到qíng理的制高点上,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向京中祁王和林家余党下手。
梁帝赞赏地看着君璃“安和郡主敢于直言,谏于御上,使孤不至于因qíng乱事。着加三珠,位同郡王,赐入朝论事之职。”
“安和拜谢陛下。”君璃退出。她知道自己不过占了梁帝愧疚和自己正好将他推上道德制高点的便宜才得了这么大的封赏。就算没有自己,别人迟早也能想到这办法。君璃握紧了拳头,不管怎样,总算握住了一些权利,接下来也好展开手脚。
走出大殿,发现跪着的身影不见了,招手问道“七皇子呢?”
“回郡主,七殿下体力不支,昏厥在地,被抬回宫了,此时御医应该正在诊治。”
“是吗?”君璃愣了愣,却没有探望景琰的打算,径直回宫。
☆、决裂
就在梁帝的铁骑踏遍京都的每个角落,力求一网打尽时,宫中也发生了纷争。
君璃正坐在堂前看书,听雨上前通报“郡主,七皇子来了。”君璃拿书的手一顿,轻声唤道“请他进来吧。”
萧景琰挥开引路的宫女,怒气冲冲进了大殿。
“君璃,你昨天和父皇说了什么?为什么今天父皇就让夏江肃清林家余党?还升了你的位!”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还来一趟gān嘛。”君璃淡淡答道,显然对景琰的怒气无动于衷。
“你?!”萧景琰发现他看不懂这个曾经很要好的玩伴了,但这不碍于他将心中郁气发出来。
“好,好得很,你是父皇心中纯良聪慧的郡主,我高攀不起!你既然这样对待林家,我与你也无话可说!”说毕,抽出佩剑将君璃身前的小几一刀劈的粉碎,“我萧景琰今日与君璃恩断义绝,再无半点瓜葛!”
萧景琰劈完头也不回的走了,撞到霓凰时说了句“你还见那种忘恩负义之徒gān嘛?”也不等霓凰回答,径直走了。
“景琰你!”霓凰见景琰气急,也没拉他,整了整衣服去见君璃。
君璃正愣愣看着眼前破碎的木料,“郡主,你没事吧?”被萧景琰镇住的宫女们急忙慰问。
“无事,你们打扫吧。”君璃回道,抬头见霓凰来了,扬起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姐姐来了。”
霓凰看着眼前一派láng籍,内心百感jiāo集,张了张嘴,发现喉咙gān涩哽咽,难以出声。“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与你也……”霓凰说不下去了,比起萧景琰,自己与君璃相处更多,更知晓她对林殊的感qíng,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君璃改变如此之大,但以往她对林殊的用心无可厚非,“我言尽于此,以后便不是朋友了。”
君璃没有出声挽留,事实上,景琰霓凰的决裂她早有预感,景琰轴,他一定会拼死请求翻案,霓凰则作为林殊未婚妻,与他们二人越生疏,梁帝才会越信任自己。君璃疲惫的按了按眉心,拥有了上朝的权利,做一个孤臣纯臣是最明智,也是最得圣心的。
“我乏了,你们收拾好便退下吧,吃药时在叫我。”久病成医,君璃jīng通药理,服用的药也必须经过她自己的手,在自己殿中煎熬。
“是。”听雨轻轻答应了一声,替君璃放下chuáng上的纱帐,退了下去。
☆、一线生机
遍地残尸,鲜血染红了方圆十里。梅岭这块地血腥到野shòu也望而却步,只有秃鹫低低盘旋。
“啪”一根手指动了一下,然后更大的挣扎嘶吼声传来,从死尸堆中钻出来了一个人,满目狰狞,鲜血淋漓,一直发出类似野shòu般的叫喊,似乎在发泄心中的哀痛和绝望。
“咦,竟还有人活着?”一个小老头拄着拐杖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那个似人似shòu的身影转过来,警惕地望着他。
“竟还未丧失人xing?算了,小老头我也做一回好事吧。”说毕,甩出一道气劲,打晕那个还在嘶吼的身影,慢悠悠的拖着走了。
那个被拖着的身影的手腕反she出层层光影,一个被火熏黑的银环上分明刻着两个字――林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