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们非亲非故,就凭自己刚才的举动,没有立刻被撕成碎片已经是茨木极力忍耐的结果了。
为何要极力忍耐?
就算早川绛没有注意到御守的变化,但并不代表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没有注意到。早在大天狗动用御守之间的联系时,他们就察觉到早川绛胸口隐隐散逸出来的属于大天狗的气息。
“原来,你捡回来的小猫咪早就被大天狗那家伙标记过了啊……”酒吞童子看着茨木微微眯起眼睛的模样混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很清楚早川绛面临着的恐惧,但他并没有出声阻拦或者有所表示,而是始终像一个旁观者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他看来,小姑娘的反应也有趣得紧,虽然怕得不得了,但是骨子里的倔qiáng还是顽qiáng存在的,虽然茨木可能确实让小猫咪不高兴了,但是在他们看来这是无所谓的事qíng——游戏规则永远都是qiáng者制定的。但看着少女因为惧怕微微颤抖着的瞳孔依旧明亮而坚定,酒吞童子眼里隐隐有一丝赞赏。
这样的眼睛,除了当初的茨木,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茨木虽然觉得威严被挑衅,但他依然保持理智,看样子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是被大天狗庇佑着的,虽然他并不惧怕大天狗的反击甚至渴望着和他一较高下,但是显然这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他不屑于踩着一个弱者的躯体来挑起一场争斗,要打,就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这是属于他的骄傲。
早川绛因为窒息一般的杀意憋得双颊通红,生理xing的泪水挂在眼角要掉不掉,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茨木便快速收回了妖气。早川绛脱力一般跌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腿也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提不起一丝力气,她微微弯身,用手捂紧了依旧一阵阵抽痛的胸口,然后感觉那里正在隐隐发烫。
这个地方……是御守?
早川绛低垂着眉眼有些疑惑,但她并不会傻到在这个场合把御守拿出来查探一番,毕竟还有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站在自己面前,如果妥善使用的话,这个御守说不定是自己唯一一张底牌。这样想着,早川绛就倔qiáng地站了起来,像是对胸前的御守变化一无所知一般,只是隐隐看着看着对酌的两人,自己找了个雕花圆柱靠坐着休息。
她拿不定注意这两人会如何对待自己,现在竟然还一起喝上了酒,但是能够无视自己最好不过,那就说明暂时是安全的。
一切只能等大天狗他们赶过来再做打算,在看着清姬撤去自己的伪装之后他就坚信大天狗一定会找到自己的。
小姑娘自以为极其隐蔽的小动作其实被酒吞童子看得一清二楚,他看着像是收回怒火混不在意的茨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要等着大天狗过来然后堂堂正正打一场,这样类似的话茨木也对自己说过了无数次,每次两人打个天翻地覆,茨木反倒是越挫越勇,而自己也开始暗暗为茨木的兴奋而头疼起来。
身边跟着一个好战分子,有时候还真是有不少的麻烦。
对于与大天狗的较量,酒吞觉得可有可无,但茨木就不一定了,除了多年以前jiāo过了一次手以外,他们就极其默契地保持双方间的距离。
几个回转间,茨木与酒吞jiāo换了一个眼神,看着对方的表qíng,他们就知道关于早川绛的身份已经有了答案。
“你是叫……绛?”酒吞咽下喉间回转的一口酒,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气,眼睛没有因为酒气迷糊反而愈加明亮起来,他一手撑着额角一手又给自己斟了一碗酒,然后招招手让小姑娘走过来。
虽然有些迟疑,早川绛依旧是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敌意,而茨木也只是淡淡扫了自己一眼便不再理会。
早川绛点点头,回应着酒吞的问话,然后走到两人身旁,险险抱住酒吞塞进来的一大壶酒。
“把你抓进来可不能不做事哦,”酒吞弯起唇,端着空掉的碗递了过去,视线隐隐扫过早川绛挂着御守的位置然后不留痕迹地看了茨木一眼。
他们很清楚,大天狗正凭着这个御守获取了位置,恐怕已经快要到了。
“喔。”早川绛把不qíng愿都藏了起来,任命地抱着酒壶倒着酒水,然后再把晃dàng着酒液的碗递到两人面前。
哼……等大天狗他们来了,咱们走着瞧!
早川绛微微鼓起了腮帮,看起来就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让悄悄关注着这边动静的茨木莫名地心qíng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