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脸,萤糙心虚不已:“小夜没事,”只不过被她敲晕过,“江雪也没有事啦。”只是被她弄的骨头都掉了,不过!她都有好好粘上了!
像是卸下了背上的重担,宗三弯下了一直挺的笔直的腰,他松了一口气,捂着脸喃喃自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你呢?你是来做什么的?”他抬起头仰望着萤糙,半隐匿于黑暗中的脸艳丽无比,病态的脸色,毫不遮掩展露出的蓝绿异眸美的不可方物。
裹着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胸膛的紫色和服,削瘦纤弱的身材让萤糙怀疑自己只要轻轻一碰他就会死掉,如濒死的蝴蝶般有种颓废之美。
“我是来找骨喰和鲶尾的。”萤糙倒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地,她甚至还有些希翼能从宗三的口中得到些线索。
“这样啊……”半敛下羽睫,宗三又抬眸,“你把我救出来,我就把骨喰跟鲶尾这两个兄弟的下落告诉你,当然还有别的刀,大和守跟山姥切他们也在这里。”
“就算你不这么说我也会救你出来的啊,看到有人需要帮助就会帮忙这不是当然的吗?对了,钥匙在哪里呢?”萤糙四处看下。
宗三一愣,他微微勾起唇角,“这里没有钥匙,重迈那个家伙把我关到这里后就把钥匙销毁了。”
他挑了挑眉,低声说道:“所以,想要把我从这里放出来要么直接把这个笼子给毁了,要么去向时之政府求助让他们派专业人员过来把锁敲开。”
“这样啊,那审神者大人您快把我脖子上的铃铛取下来,上面有链接着时之政府的时空坐标,审神者大人您可以通过它去时之政府。”狐之助抓了抓自己脖子上的铃铛,期间不小心动了下腰又痛的它眼泪汪汪的。
“不用那么麻烦啦。”萤糙蹲下身抓住卡着狐之助腰的那两个铁杆向两边微微一用力,铁杆被拉出个正好够狐之助随意进出不会再卡住的大dòng。
待在笼子里的宗三愣住了,他略微张大了嘴巴,心下一动,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轻轻松松的把那几个碍事的铁杆拉断,萤糙把它们随手往地上一抛对宗三伸出了手,“走吧。”
还坐在地上的宗三摇了摇头,他指着墙壁上挂着的画,“鲶尾他们就在那后面,我的本体也在那里,你先去救他们吧。”
顺着宗三手指的方向看了眼,萤糙点了点头,“好。”迟疑下她又跑进了笼子里,在宗三疑惑的目光中把锁住他四肢的铐链扳断,“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去去就回。”
掀开画卷后面是挖空了墙,向里的三面墙上都摆放着刀剑,萤糙数了一下正正好是五把刀剑,其中还包括了宗三的本体。
把它们从墙上拿了起来,萤糙抱着刀剑又回到了笼子里。
抓着铁杆宗三腿打着颤勉勉qiángqiáng战站起来,“我们走吧。”他稍微松开了点向前慢慢的走了几步而后脚一歪,在他以为将要倒在地上下意识的闭上眼时突然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艰难的抱住怀中有掉落危险的刀剑,萤糙用肩膀撑住他的胸口,“你没事吧?”
“……没,谢谢。”少女温热的气息扫过他的耳垂,这让宗三不自在的偏了偏头躲开她的呼吸。
“你等等啊。”空出只手扶住想要自己站起来的宗三的肩膀,萤糙把怀中的刀剑全部都塞进了蒲公英里,“不要太勉qiáng自己啊。”
扶着宗三出了镜子里,萤糙转身就把镜子和镜子上面附带的特有结界给打破掉了,这种东西还是不要留在这个本丸里比较好。
习惯黑暗的眼一接触到过于灿烂的阳光,炫目的让他双眼分泌出保护的泪水。即便眼睛很痛宗三也不愿意闭上眼,因为在这种时候他才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他已经逃离了那个囚笼。
“宗三大人。”狐之助拽了拽他的衣角,它小心翼翼的问道:“能告诉我您和骨喰大人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镜子里面吗?啊……如果不说也是可以。”它慌乱的甩了甩尾巴。
狐之助像是对待易碎物品的语气和表qíng让宗三笑了笑,眼神幽深而不见底,“没关系,告诉你也是可以的,反正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半倚靠墙壁上,宗三讽刺一笑,“被他亲手折断羽翼的笼中鸟居然还有再见天日的这一天,他也没有想到吧?无论是重铸还是烧毁都逃不开这可悲的命运吗?这就是魔王给我刻上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