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双手合十给病chuáng上昏睡的白天珞作揖,嘴里喊着:“祖宗诶!阎王把您jiāo给我,您可别躺着也惹一身桃花啊!”
这边厢小白总做完了手术,那边厢阎王完成了地府里的工作安排,去天庭之前他下了最后一道命令——把所有电梯都拆了。
拆就拆吧,反正鬼都能飘,当初他爹折腾这玩意也不过是为了让刚下来的人适应环境。
阎王上了南天门,正要往里走就被一小童子拦住了,童子伸手一引,说道:“贵客,南极仙翁有请。”
南极仙翁的宅子修得像个园林,宅中有一片竹林,林中有一径,直通一竹制吊楼。阎王被领到了楼里,远远看见南极仙翁正踩在竹子顶上练太极。与他遥遥相对的是另一仙人,白发眉白须白衣裳,看起来比南极仙翁那个秃顶大爷仙风道骨得多。
见阎王来了,二人齐齐飞入吊楼。阎王行了个抱拳礼,向南极仙翁问了声好,脸一转就见那白衣仙人正横眉冷对的看着他。
阎王十分无措。
“哼!你真是个棒槌!”
那白衣仙人气得哼了一声,从头到脚变了个模样。柔软素净的白色绸衣变作一身笔挺的西装,白眉转黑,白须转无,gān净利落的黑色奔头之下变幻出了一张阎王熟悉的脸。
“爸……”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没事儿玩cosplay装什么神仙!
老阎王横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
“行行,别说了,你gān的那点破事儿我能不知道?找个对象而已,就你事儿最多!”老阎王搁天上待着,打从阎王看上白天珞开始他就一路看在眼里,根本不用崔判通风报信。
“……”阎王被自己爹实打实的挖苦了一下,感觉面子上有点扛不住,没想到接下来就听他老爹说:“也怪我,该带的没带,一下子把地府丢给你。玉帝那儿你也别去了,招呼我打过了,往后怎么着你看着吧。你百年实习期还没过,这一百年里我还能帮你兜着点。”
阎王还没完全听明白什么意思,就听他爹继续说:“喜欢人家就对人家好点,你瞅瞅你做的那些胡闹事有多登不了台面?宠爱宠爱,你宠了才是爱嘛。”老阎王恨铁不成钢,抬起手就往阎王脑门上敲:“给你一百年时间娶个媳妇儿,这媳妇儿要是还娶不回来,那你就真是个棒槌!”
阎王这下完全明白过来了,搂着他爹死命亲。南极仙翁在旁边呵呵直笑,心里感叹地府现在的氛围怕是变得温馨又和乐了。末了,阎王问起他妈去哪儿了,老阎王往蟠桃园的方向一指,颇为吃醋地说了一句:“天天和七仙女在那儿跳广场舞,饭都不给做了。”
爹妈都不在地府待着,也不能怪这做儿子的往外跑。阎王自觉底气足了五分,雄赳赳气昂昂的下凡去了。老阎王和南极仙翁对视一眼,苦笑着说:“都是债啊……”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等阎王再见到白天珞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风把虚掩的门chuī开,小护士扭头看了一眼,那门不知怎么地,慢慢地往回合上了。阎王大人脚下生风地飘回病房,就见自家媳妇儿正和大伟有说有笑,准确来说是白天珞斜靠在chuáng上,大伟搬出说学逗唱的功夫哄得他挺高兴。阎王不知怎么的脑子里立马就想起了小美人鱼的故事,冲到白天珞chuáng边冲他喊:“是我救的你,不是他!”
白天珞抬眼看了看他,说:“七天已经过了,他是来接你回去的。”
阎王压根忘了这茬,扭头看大伟,不知他俩曾说过些什么。大伟笑得一脸的jian佞,两条浓眉挑得跟木偶似的,下巴还往病chuáng方向扬了几下。阎王正纳闷,就听见白天珞在一边轻轻地笑。
“他都跟我说了。”
“你说什么了?”
白天珞是yīn阳师,自然能感应到大伟,他刚醒的时候以为自己迷糊了,到真正清醒才确定自己病房外头确实有只陌生的鬼。
这鬼恐怕还有点来头。
小白总踌躇了半天,最后忍不下好奇,开口冲关着的门说了一声别躲了。
大伟正靠在门后面嗑瓜子,耳朵里钻进这么一句,只好收了瓜子现了身。还不等大伟想好要说什么,白天珞却是先开了口,他问:“孟大树呢?”
“孟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