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开始在网上给自己选购墨镜口罩假发帽子围巾手套,为了给自己的帅气加分,他挑挑拣拣了好几天。
白天珞给的零花钱只够买菜买水果,阎王挑的东西都挺贵,也就没敢用白天珞给的账户买。他倒是能直接给那个账户里变出钱来,可他怕白天珞会查看。
阎王把链接发给了大伟,要他想办法。大伟yù哭无泪,心想我要是有你那能耐我还能只是个小兵?
几天后,大伟把东西集齐了送来的同时,也给阎王带回了一个消息。
“大人,上次的戒指……”
阎王正站在桌前兴高采烈地摆弄那一堆快递箱,闻言停下了正要拆封的手,看向大伟,大伟没往下说,而是神qíng严肃地摇了摇头。
“整个地府你都查过了?”阎王皱眉,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此刻还是感到有些无措。
“根据名册,全都核实过了。另外,能打听的地方都打听了,能走访的也都走访了,连黑市都去遍了,但是以我能接触到的人来说,没有人见过那枚戒指。”大伟拿出一张纸,纸上列了所有有官职人员的名字,名字后面画着他们戒指的纹样,再后面则标记着一把把鲜红的X。除此之外纸上还有几个地名和人名被红色的笔记圈了起来,圈的右下角又用黑笔划了两道
很显然,大伟办事是靠谱的,为防名册上的记录有异,他把信息打印出来与每个人的戒指实物进行了核对,他还对可能接触到相关信息的人进行了更多的查问。
“有人曾经遗失或更换过吗?”
“有,但新旧之间只会有细微差别,算上那些废弃的,也还是没有与那枚戒指纹样相同或相似的。”
阎王心中一凉,但还是不想放弃:“你说你查过所有你能接触到的,那你接触不到的呢?”
“小的接触不到的,就是阎王殿的密档。”
阎王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阎王殿的密档分两等,第一等的阎王能查到,这部分他一早就依照那枚戒指查过,没有任何信息。高一级的密档还未移jiāo给现任阎王,仍由老阎王管理。那枚戒指有法力,是正正当当代表官职人员的,如果小黑的信息能从老阎王处查到,那他的身份就一定不简单,而如果在老阎王那里也查不到那枚戒指的任何信息,那小黑就更补简单,他极有可能不是来自地府的鬼。
不是鬼,又是什么呢?
这两种qíng况都非同小可,而后一种qíng况所代表的身份,甚至可能是阎王也无法挑战的。他一直有这样的猜测,他要大伟去地府核查,其实存了一些逃避的想法。身为阎王的他都无法掌握的信息,大伟又有多少能耐查到呢?他心里早就预计到了,可他还是想着万一呢,万一他疏忽了,万一在一些黑市里,万一有鬼弄虚作假,万一……
可惜没有万一。
白天珞那么在乎的,是一只不受他管束的,他完全摸不透的鬼。
阎王满心烦躁,cha着腰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老阎王守着的东西都事关重大,找他帮忙的事自然不能委托大伟办,阎王打发了大伟,qiáng打jīng神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的装备上,盼着坏消息后自己能迎来一件好事。
阎王认认真真在白天珞衣柜里挑了一套好看的西装,在身前比了比,注意到领子后,阎王把那身西装挂了回去,改换了一件高领毛衣和一条长休闲裤。他把衣服裤子换上,又把挡脸装备一件件套好,然后屏住呼吸走到了客厅里的全身镜前。
最初的一瞬间,阎王是狂喜的,镜子就像普通人的眼,平时是照不到阎王的。此刻镜子里有他从头到脚的影像,这实在无法不欣喜。然而短暂的喜悦之后,认真审视自己的阎王还是感受到了无奈。只要稍稍转过头就能看到空dàngdàng的耳朵,视线从这一头能直接看到另一头,像是穿透了这具躯体。口罩并不严实,稍微一动就会露馅,而露出的皮肤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毫无遮掩的空气。口罩与衣领的衔接也不严密,从某些角度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头漂浮在衣领上,那窄窄的fèng隙,简直像是脖颈被隔断的痕迹。或许用更严实的护耳帽和大围巾能够遮得好一点,阎王这么想着,就在白天珞的衣柜里翻找起来。他的手有些发抖,把衣服翻腾得掉了满地。
某年冬天白天珞去滑雪时买过一顶极地大绒毛,那帽子不仅能把耳朵护住,扣起来后还能把整个下颚线都遮起来。阎王找到那顶大帽子,他把它翻出来戴上,往镜子里一瞧,果然遮得严严实实,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开心地笑了,可笑着笑着他就感到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