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人民警察有什么问题吗?”忍足回了一个完美的笑容。
仁王啧了一声,钥匙串在手上转了两圈:“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那我走了。”
“你今天就过来吗?”
“今天要值班的忍足医生。”仁王揶揄地看他,“我就算今天就过去,你也见不到啊。”
“我可以调班啊。”忍足摊了摊手,“为了欢迎你。”
“算了吧。”仁王嗤道,“我可真是受宠若惊。”
忍足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倒真的让仁王有一种诡异的感动。
一个人太久,真的偶尔会期待有个人陪伴。
……虽然这个陪伴的人选实在是有点荒谬。
他在车上的时候若有所思地看着手里的钥匙,有点弄不明白自己复杂的心qíng到底哪个成分占据了上风。
他回到警队宿舍后坐在chuáng上发了一会儿呆,叫了外卖吃了午饭,又看了一眼宿舍——同住的同事还在上班,房间里有些乱。
住院住了不短的时间,习惯了消毒水的味道再回到警队里居然还有些不适应。
整理整理吧。
他慢悠悠地摸出自己的行李箱。
整理行李却根本没花多少时间。他年初才回国,就是直接接到了老教授的邀请。出国读博也是老教授推荐的,所以他回国回的也很gān脆。
老教授原本只是让他作为外援参与一次警队的活动,是他自己放弃了老教授的研究所的职位跑来考警局的。
体能测试这些都不是问题,他毕竟曾经是个运动员。
至于其他……
说起来他的档案和工作关系还是挂在心理研究所的,确实属于“编外”人员。人事关系上和这些同事没有竞争关系,自然能够很快相处融洽。
把日常的用品和不多的衣服塞了一个箱子,仁王看着自己的家当觉得有点寒酸。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买房。
也不是缺钱。
但一个人,也没有非得安家的必要了。
忍足会有那样的提议,也是出于相似的心qíng吧?
一个人住没什么不好,但多一个人,心里会好受一些。
他们这个年纪,终于懂得孤独是多难熬的味道了。
这么想着的仁王推着行李箱往外走,和路过的关心的同事表示去朋友家住一段时间。
叫了出租车到了忍足家在的小区,距离医院很近。保卫处轻易放他进去了(大概是忍足提前打过了招呼)。电梯一路到了顶层,仁王拿着钥匙开了门。
他在玄关的地方看了一圈,挑了挑眉chuī了个口哨。
他觉得之前对忍足心理的侧写有微妙的错误。
除了寂寞心理之外……
这么大的房子一个人住也太làng费了吧!现在医生的待遇这么好了?不可能吧!
冰帝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
仁王表示自己并不是有偏见。
并不是。
☆、3
忍足真的去调了班。
或者说,他前几天刚好帮别人值了班,今天正好还回来。
门诊加了两个号,下班时间却算得上比平时早得多。
他拐去了医院对面的超市买了点菜和米,琢磨着最好不要给伤号吃外卖。
到家时天也黑了。
他打开了玄关的灯,换鞋时看见了摆在玄关鞋柜旁的行李箱。
把菜放到厨房,忍足往客厅的方向走。
才没走两步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人,侧身向外抱着本来放在沙发上的靠垫,就这样睡着了。
……等等,睡着了?
“你要睡也好歹盖一件衣服吧。或者去房间里拿毯子。”忍足道。
他低下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人。
侧躺着的男人没睁开眼睛:“不想拿。”
“那也不要装睡。”
“在你回来之前我是真的睡着了,只是你开门声太大把我吵醒了。”仁王反驳。
忍足想了想自己的动作,完全不觉得有多闹人。
“你还不如说你是职业病,一听到动静就会醒。”
仁王依然沉住气没睁开眼睛:“我一向浅眠,这也不算职业病。”
忍足看他没有起来的意思,无奈地扶额抱怨:“你小心压到伤口。”
这句话里带了一点不惹人厌的关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