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呢。」仙道定睛,意味不明地抛出一个句子,笑得温柔又无良。
我一怔,眼神游离打哈哈道:「呵,莫名其妙。」
「那么,我去找同学会合了。」
「星期天上午有陵南的比赛,要来看吗?」
「抱歉,海南也是同一天上午…重色轻校跑去给陵南加油的话,我会被生徒会长唠叨到死。」有着海南的学生和生徒会成员这样无奈且鲜明立场的我,颇感为难,遂苦笑道。
「唉~」仙道轻叹,撇眉作无奈状。
有时候仅仅只是机缘不对罢了。
其实,自己非常想去看看循环赛里赢得比赛时的他,表qíng究竟会是怎样,是像平时那样淡泊地轻勾唇角,还是像一个寻常少年那般自信满满面色悦然。
……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吧,毕竟对陵南来说重头戏还在后面。
眼前在无形的压力面前表现得游刃有余的这个人,内心究竟抱着怎样的念想,我还无从得知。
目前只知道,他不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地笑着闯祸,或是表演投球失败后傲娇地憋出一句「都是篮筐的错」的熊孩子了。大概在我和他没有jiāo集的那段时光里,曾经的那个爱耍小聪明装深沉的小鬼变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qíng绪内敛的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感受到时间君满满的恶意;
在无形的时光面前我就是一抖M(喂!
求留言求治愈
☆、Chapter.23
时光依旧不舍昼夜地向前行进。生徒会室摆着的,这学期伊始清香满溢的纯白风信子早就萎谢。六月是它的休眠期,要将鳞jīng挖出以备来年再度栽种——生徒会里,对园艺知识较为熟悉的jú谷佐和子这样对我科普过。
「赤色意味着嫉妒,紫色指悲哀与初恋的专一,huáng色代表胜负,白色代表心静的爱……」
某次谈起不同色彩的风信子的花语,佐和子兴致不错,如数家珍,眼眸里闪烁着乙女qíng怀。
末了她说道:「不过呢,花卉里我还是喜欢铃兰多一些,前辈你呢?」
「唔,樱花和梅花吧。」想来,我这份喜好还算挺大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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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放假前的大扫除,与同班的小野律子、原田让被分到了生物实验室。原田临时被喊去教员室,没来。小野虽然抱怨过,那个实验室里面的人体骨骼模型,还有瓶罐里浸泡的动物内脏标本什么的有点恐怖,最终还是摆出一脸豁出去的样子,和我同去了。
快到目的地,小野深呼吸,下决心似的说:
「松浦,待会你打头阵,我在后方接应你!」
「……」
开门的时候,吱呀吱呀的声音,还有随风鼓起的深赭色窗帘,有点容易唤起人的神经质。小野固执地站在离门一米开外的位置,等我煞有介事地念了一遍临场杜撰的高效快捷型消灾咒文,才肯进去。
器皿柜柜门上的灰积了厚厚一层。想来,这个实验室确实一直处于闲置状态,用来储物时居多。
海南大附属高学生之间流传的怪谈不算少,不过绝大多数是“信则有之”的产物。
前任生徒会长樱庭前辈曾经瑟瑟发抖地回忆说,那是他高二时发生的事qíng:有一天,逢魔huáng昏,月亮还没爬上树梢,天色已转暗。他走在静寂的校庭里,无聊间目光一扫,竟看见一年级那排没点灯的教室其中一扇窗上浮动着yīn涔涔的“鬼火”, “鬼火”后好像还栖息着一个不明物体,顿时吓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后来经证实,事实是,那天待在教室最后走的秋山前辈在尝试着用酒jīng灯煮速食面吃(※危险,请勿模仿~)。
……
诺大的实验室,两个人清洁起来很费时。其他打扫的学生早都陆续回了班。任务完成后,这栋楼里几乎静得只能听见窗外樟树上的乌鸦叫。急着摆脱实验室诡异氛围的小野先走一步去处理垃圾。我确认门窗关好,方朝楼梯口走去。
偶然间,走廊那头的音乐教室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我不禁驻足倾听。
开头有些僵硬,而后慢慢变得鲜活流畅,听着端雅làng漫,施施然形成一段温柔的,愁伤的,令人心生怀念的旋律——
萧邦的练习曲,Tristesse的第一段。
恰巧是前世比较喜欢的乐曲之一。住院期间扮演失忆萝莉的那段日子,偶尔会对不闻丝竹声的病患生活腹诽几句,在心里回想着那些我前世搜罗的古典乐CD,还有因为我突发而永久xing的“撒手不顾”而不得不劳心伤神去处理掉它们的家人。随遇而安,总是说起来比做起来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