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窗外月朦胧,夜色凉如水。
我闲来无事,默算了算当初与仙道那厮相遇的时候,心理年龄究竟长他几岁之后,听见了/自己积攒了两辈子的节cao/碎掉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嘛,从治愈系到自愈系。(⌒-⌒; )
☆、Chapter.28
七月到了,海南大附属的学生开始暑假倒计时。顺带一提,县内其他高校的生徒们,从秋山前辈与我们分享的qíng报来看,大多数依然在迎战期末考的多彩心qíng里煎熬。
相模湾一带察觉到盛夏脚步就快远道而至的某个日子……
「唉~~」一向比较喜欢旧式日系风扎两个三股辫的我如今披头散发,弯膝坐在地板上,愁眉不展。
「ne,我说…这已经是第二十八声了哦。」
霸占了我的靠椅的绘梨少女额头十字有扩张的趋势,语气嫌弃,说:
「你让我丢下学业,大老远从邻市跑来就是为了听你在这里矫qíng地唉声叹气么?」
「妹纸,此言甚是不妥。」
我纠正她的错误,肃然道:
「首先,苦读不如乐读,学习要讲究有张有弛。其次,你我两家都临近两市jiāo界处,南北相望,搭车也不过五六站路,不能叫做大老远。再者,人家可是诚心诚意沉浸在忧伤里呢!」
绘梨听了这话,顿时嗤之以鼻,道:「你够了。要是你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没把软糖往口里塞,也许会增添百分之十的说服力。」
「人生难得糊涂,有时候睁只眼闭只眼就好嘛绘梨酱~」说罢,我懒洋洋把头搭在靠垫上,闭眼,半晌无语。
「少摆出这副小忧桑的模样,等等……二货,不会是生理期到了吧? 」
「唉,你猜对了一半。」
「呵~」绘梨妹纸颇高冷地鄙视了我一眼,「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理由?冬假地震那天还傻呵呵在院子里烤番薯的女人懂得神马叫做敏感纤细?」
「…人艰不拆啊。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往你家打电话问qíng况报平安,裕子阿姨告诉我的。」
窗外传来麻雀们唧唧喳喳的声音,给这七月初的日子落上一笔新鲜的朗快。
我复又长叹一声,寂然望向屋外景致:市道汽车来来往往,寻常人家屋瓦延绵,晴空被飞机云遥遥划过一道白。
窃以为,做人有时候得讲究一点投桃报李。既然绘梨以前对我倾诉过她无端恋上一个中二男的青涩故事,我也应该和这位亲友分享一些不可为外人道的亚健康心理状况,于是酝酿纠结许久,开口说起自己忧郁的来源:
「那个,绘梨啊」
「少给姐磨磨唧唧…」
「我觉得我进入了对异xingqíng感需求妄想综合症的初期…那个,这种说法可能过于晦涩玄乎了。简单粗bào地用生物学解释,就是我最近感受到了人类求偶的本能…」
话还没讲完,绘梨拿着的冰激淋甜筒竟发出咔嚓一声响,被突然发力的主人给掐成了碎泥状物。
「我去用凉水洗洗脸冷静一下。」妹纸双眼微放空,踱着有些重的步子下了楼。
十分钟后,妹纸回来了,重新坐好,深深吸气呼气,yù展开一场犀利盘问。
「你看上哪家倒霉蛋了?老实jiāo代。」
「桃花漫布神奈川,才色皆上品的陵南花魁仙道君」说着,我后知后觉不好意思起来,忙拿起芒糙团扇替自己扇风。
绘梨听了,脸抽搐了好几秒,「看不出,你竟然也这么随大流…」
又沉默了一会儿,抿抿嘴,道:
「据说,他相当受欢迎的。」
我点点头,「嗯,我明白。」
勿生妄念嘛,我懂的。虽然克制自己的感qíng这事太过艰辛。
「你明白个毛」绘梨竟怒瞪我一眼,说,
「少在那儿自行脑补了…你和我qíng况不同根本没有可比xing!我是因为那个人已经有…」她双眸黯然停顿了一下,「…才放弃的。但是陵南那个仙道现在依然被比作高岭之花的逸事连我们湘北的校报都八卦过,我不信你不清楚。总之,随便畏缩什么的真是弱爆了!」
记得绘梨在电话里说她失恋那天,我有些忧心,决定去她家留宿一晚,临时想起什么,从柜子里翻出去年剩下的线香花火,给一并带去了。繁星好像快要坠落的夜晚,院落里月季馨香,光丝轻细得融化人心的线香花火,替张扬和无奈并存的青chūn燃尽酸涩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