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姐虽然不能做主也做不得什么,却一直看着叶如风的动作:“不成……这……”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却一直摇头。
“这是对他病qíng有益的药。”叶如风解释道。病人家属不同意,叶如风当然也不会qiáng喂。这时众人又喧闹起来,原来是大夫终于来了,叶如风让开身来,将那药丸同一个百花香囊一起塞到了那小姐手里,低声嘱咐这些都是对病qíng有裨益的东西。
大夫很快稳定了那公子的呼吸,让对方暂时脱离了危险。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夸赞了一下进行施救的人。在询问到是何人时,众人才发现,叶如风早已经消失了。
至于叶如风去哪里去了,当然是走了。他已经做了他能够做的所有事qíng,再留着也没有任何用处。既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也就无需他了。
只是等他做完这些事qíng时,那个小姑娘早已经不在人群里了。也是,发生了这样的事qíng,还被人训斥了一番,早早离开才是正常的。
叶如风叹了一口气。尚。上品静心丸,尚。百花香囊。他留下这两种东西,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起到它该有的作用了。
边关是一个比较统泛的称呼,实际上,它位于极塞之地。一路若是走去,绝对是不近的。若是车马兼程,大约一月能到,如叶如风这样,一人独走,两三个月也不一定能到。所幸着急是不着急的,慢一点也无所谓了。
叶如风在这个地方待了一天,第二天就要离开,临走时,听说当地的首富在找什么恩人。叶如风听了一耳朵,大约猜到是昨天发生的那件事,要找的那个恩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自己。只是叶如风没有要去携恩求报的意思,也就当自己并不知道了。更何况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做什么。
只是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纤弱过分的公子竟是首富,而且听起众人谈起这个人的语气,还不是那种从祖上继承而来的财富。而是他自己打拼而来。年纪轻轻就能成为首富,能力应该是非常出众的。这样的人,活着当然是最好的。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刚走没几步,他就被人堵住了。倒是他失策了,昨天街上的人不少,认得他的还是有的。叶如风摇摇头,表示拒绝,他微笑着说道:“谢意我已经收到了。也无需去作客了。就此别过也算正好。”
拦着他的人有一点迟疑,叶如风笑了起来,转身打算走的时候。有人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叶如风正想继续推拒,定睛一看,却发现是昨天的那个公子。他微喘着气,脸上有着一点晕红,比起昨天那幅面色青白的样子,竟似两个模样。
他看着叶如风叹了口气:“恩人何故走得如此之急?”他脸上的嫣红更衬得他面似桃花。他长着一张大多数人难以企及的面容,昨天因着病症,瞧不出他容颜如何,今天病症消下,却是一个俊俏至极的公子了。
叶如风摇了摇头:“我这行程已经很缓了。”他看着他:“你也无需谢什么,不过是我应做之事罢了。若是换了一个人,他能够救,也是会出手相救的。”
那公子定睛去看叶如风,只见叶如风微含了笑意,眉目清朗,当真看不出半点救了首富因而有了什么心思的样子。就好像,他当真只是做了,最普通,最寻常的一件事。他好像就是如他所说的那样认为的:若是其他人有能力,也会出手相救。
那公子唇角微微向下撇了一下,好像并不认同。但是也只是一瞬,他又恢复了笑意:“好像还没有告诉恩公我的姓名。我姓季,名惟苏。”
叶如风点点头,道:“季公子。”他顿了顿,出于礼仪还是回道:“叶如风。”叶如风不会在帮助人之后刻意留下自己的名字以求得名声,却也不会在人家报上名字时,刻意隐瞒自己的名姓。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季惟苏脸上有着一种非常真诚而恳切的表qíng,他看着叶如风:“我知道恩公不慕名利,xingqíng高洁,只是这于恩公来说,只是随手而助之,于我却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如果就让恩公就此离去,我此心难安,夜不能寐。就让我坐庄,为恩公送行,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叶如风当然知道有的人,是欠不得人半分人qíng的。他有几分迟疑看着季惟苏:“既然你都说到如此地步,我若再拒绝就不像样子了,既如此,那就同你去一趟,了了你的心事,我也好离开。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