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波特?你怎么了?”
“不,不是的——他没有死,小天láng星他没有死!不是——”
“冷静一点,波特!你在哪儿?”
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了地上,我的手仍维持着抬起的姿势。我呆呆地坐在chuáng铺上,用力地按住了自己的大脑。
我想起那间屋子是哪儿了,那是小天láng星的家。而小天láng星是我的教父,一个愿意在我的霍格莫德申请表上签字的亲人。
我的脑中浮现了更多的画面,我看见他坐在巴克比克的背上说我不愧是詹姆的儿子,他jiāo给我一面窥镜让我提防斯内普,他在宅子里朝我慡朗地笑,他的头在休息室的壁炉中浮现……
可他死了。他微笑着的身影穿过了那道死亡的围幔,他死了。
再怎样呼唤也抓不住的恨贯穿了我的心脏,我哭着被拖离,我恼怒地朝邓布利多大吼大叫,我不得不去相信再也没有人会变成一只láng狗逗我开心,再也没有了。
再也没有了。
我不停地用手去擦自己的眼泪,我浑身颤抖,难以控制,几乎停不下来。我倒在了被褥中,用柔软的被子盖住自己。
我还要再失去多少,我还要再失去多少?还有多少东西是我忘记的,而当我终于记起时却发现无可挽回?我还忘记了多少重要的人、多少无畏的牺牲?
我失去了控制。我是说,我记不清那时候的感觉了,但一定很可怕。我的脑中有东西在横冲直撞,我难以承受这种折磨,所以我到处砸东西——当我清醒过来时,我被韦斯莱夫人紧紧抱在怀里,韦斯莱先生站在一边担忧地看着我。
“没事了,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她不停地这样说着,用力地将我按在她的怀里。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被这样抱着确实非常奇怪,我明白我又做错事了,我不该这样。我一直在给别人带来麻烦。
他们安抚了我很久才离开,韦斯莱夫人提出要好好陪我,被我坚定地拒绝了。
我趴在桌子上写日记,把痛苦的事qíng重新写一遍使它变得更加折磨人了,我的眼泪滴在纸页上化开了。
我还没写完的时候,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我循着声源找了一会儿,在chuáng底发现了它。我接通了。
“喂?”
“是哈利·波特吗?”
“是我,怎么了?”
“你怎么样了?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刚才你的话——”
“抱歉,我没事,”我吸了吸鼻子,“真的。”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能出来一下吗?”
“不必了,我——我不想出来,外面风很大。”
“波特,我现在就在后院后门门口。”
“我说了我不想去,你没听懂吗?”我忽然提高了音量,这把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想他一定会认为我是一个胡乱发脾气的混蛋,然后愤然挂断电话。
“波特,如果你希望你的qíng况变好一些,那么最好还是出来见我一面。”他说道。
一听到这句话我就挂断了电话,坐在桌子前生闷气。
哦,他根本不懂我有多痛苦,他只是把这些当成他的一个实验,一个能拿来换取名誉的实验材料,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要bī我重新回忆这些痛苦的事qíng,他不知道我光是把它们写下来就费了多大的努力吗?
我愤怒一会儿后又陷入了极度的自厌。我知道我有多过分,我确实非常不礼貌,也总是迁怒他人。我在给所有想帮助我的人添乱,我真是无药可救。
我又不知所措起来。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给德拉科道个歉时,手机又响了起来,我连忙按下了接听键。
“喂?”
“对不起,我想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治疗师。”
“不,这不是你的错。”我快速地回答道,“该道歉的是我。”
“既然你没事的话,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等一会儿再走吧,马尔福。我马上就下来。”
我快速地跑下楼,用口袋里的钥匙打开了仓库里的后门。这把钥匙是我在摸手机的时候发现的,我想它应该就是日记里提到的那一把。回来后我会把它放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的,就夹在日记本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