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曾有很多时刻我们都这样相遇——明亮的、金色的、欢呼的、尖叫的——我只能想起一些模糊的感觉,它们太快了,像疾行的风。
我终于在他面前站定,喘着气,他低头看着我。
“波特,你有什么——”等我平复呼吸后他开口问道,但我打断了他。我用一个吻打断了他。
我的双手环着他的后颈,我在吻他,只是嘴唇的触碰,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吻一个人。我相当莽撞,而他反应过来后开始挣扎,他向外推着我,我马上将他抱得更紧了,无论怎样都不肯放开。
我把他的嘴唇咬破了,血腥味在我们的口腔中jiāo混着。他用力撇过头,这次他终于成功了——他挣脱了我的桎梏,后背撞在了树gān上。
他低着头,用手背擦了擦嘴唇上的血。然后他直起身看向我,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惨白。
我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
“很意外,是吗?”最后还是我先开口了,“你是不是觉得我病得更严重了?”
“不,你已经好了很多。”他说道,“你能记起一些东西了。”
“昨天那个问题我已经想好了,”我说道,“我不会拒绝你,所以你也不要拒绝我。”
他盯着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他苦笑了一声。
“别这样,波特。真的,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我知道,我很清楚。你是觉得从一个jīng神病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不可信吗?”
“你不是jīng神病人,波特。”
“所以你为什么不相信?”
德拉科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他烦躁地按了按额头,尽量平静地说道:“波特,你只是在这种qíng况下对我产生了好感。只要你把一切都想起来了,你会觉得这是荒谬而错误的,你会觉得自己只是大脑不清醒,你不会喜欢我的,你明白吗?”
“想起来了又怎么样呢,这些都是真的,不是吗?”我激烈地反驳道,“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马尔福。”
“你现在觉得你很清醒,但你到时候会反应过来的。或者说,你以为你保持着清醒,实际上你正处于迷惑之中。而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应该是让你好起来。”
“我认为这没有什么冲突。有人说过病人不能谈恋爱吗?”
“没有,但是——”
“我想我需要让你更明白一些,”我向前跨了一步,“需要我再吻你一次吗?”
“不,不是,别这样,波特。求你了。”他叹了一口气,“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这句话你昨天说过了。”我说道,“但是,你不是和帕金森分手了吗?”
德拉科的瞳孔瞬间缩小了,脸上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他死死地瞪着我,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看那样子似乎想马上逃跑。
“……你想起潘西了?”
“是啊,没错。”我故意这么说道。实际上我并不清楚潘西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是另外一段记忆,是下午我在翻看日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的,并不清晰,只记得自己似乎站在一堵墙之后,不远处有两个正在争吵的男女。一个是德拉科,另一个是位短发女生。一看见她,我的脑海里就浮现了潘西·帕金森这个名字。
“你问我理由?没有理由潘西,我觉得厌倦了,可以了吗?”
“这算什么话,没有理由?德拉科你简直不可理喻!”女孩尖声说道。
“我今天很累,别再来烦我了。真的,我也不想再说更过分的话。”
“到底是谁更过分?!”
他们又争执了几句,潘西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边走边抹着眼泪。
德拉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转身朝我的方向走来。我连忙往墙后缩了缩,藏在了yīn影里。他匆匆走过我藏身的地方,若有似无地朝这儿瞥了一眼,我的心跳蓦然加快了。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似乎真的只是无意的一瞄,快步走开了。
这段记忆不知为何比之前都要模糊很多,我无法判断它来自于哪里,但我知道它意味着什么。
我定定地看着德拉科,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你还记得什么?”过了一会儿,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