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切都到此为止了。
能够坚持三年独身或许已经很不错了。坦诚来讲,这比他预想中自己能独自生存的时间要长。而且,尽管他讨厌láng群的生活,回归群体的确给他带来了安定的归属感,这种感觉和他心底的厌恶不相上下。在人生的头十六年里,他一直是赛德勒láng群的出气筒。他早已学会卑躬屈膝,保持沉默,也学会了如何承受一次又一次的bào行。
他跟着帕克进入餐厅。有那么一瞬间,他被海湾的景色吸引了——阳光洒在远处的海面上,波光粼粼——但是他又迅速地把注意力转移回餐厅。桌边已经坐了五个人,他们正在自己分取早餐,把桌子中央大盘子里堆垒的煎饼、培根和香肠取回各自的碗碟里。艾泽凯亚感到自己的胃咕咕叫了起来。
这种感觉很新鲜,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感到饥饿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我姐姐凯特,”帕克指着一个深色头发的女人对他说,“这是她的伴侣丹,这是里奥、斯西亚和哈里。láng群的其他成员不在这儿住。”然后帕克转身向其他人介绍,“这是凯亚,我的Omega。”
那些láng起身围住他,艾泽凯亚僵硬地站在原地,紧盯着地板。凯特是第一个来碰他的,她伸出手指圈住他的手腕,然后拉起他的胳膊,用鼻子在他的前臂上嗅来嗅去,艾泽凯亚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往后缩。这时,那个叫丹的Alpha还紧贴在他身后,把脸埋进他的发间使劲嗅闻,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艾泽凯亚此前从未被其他的láng人这样闻过,他猜,至少在作为新生儿被父母介绍给láng群之后就没有了。这种感觉很奇怪,让人不大舒服。这种行为太过亲密了,使他紧张得胃都扭成了一团。他的láng很焦虑,迫不及待地想要取悦其他人,又隐隐地害怕他在láng群的新同伴们会突然攻击他。
艾泽凯亚偏过头站在那让他们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当他们中的最后一个人——哈里,从他的气味看也是一个Alpha——嗅完的时候,艾泽凯亚在发抖。一直以来,他都怀念属于一个láng群的亲密,怀念被别人的气味包围的感觉。即使是在他之前的家中,即使是在他被rǔ骂的时候,他依然会产生一种归属感。一个láng群的纽带是除了伴侣之间的羁绊以外,一个láng人能拥有的最qiáng大的纽带之一,更何况,并没有人会想和一个娼jì一般的Omega结为伴侣。
Omega是用来jiāo配和占有的,他们没有被作为配偶来对待的待遇。
艾泽凯亚瞥了一眼帕克,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
“坐下,”帕克对他说,指着桌子,“吃饭。”
艾泽凯亚垂下眼帘,在桌子的尽头找了个座位。有人把一个空盘子推到了他的面前。他盯着那个盘子,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帕克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我说你可以开始吃饭了。”
艾泽凯亚的láng缩了回去,紧张地呜咽着。Omega不应该在其他成员填饱肚子前进食。帕克把叉子伸向盘子cha回来一根香肠,然后把香肠丢在艾泽凯亚的盘子里。
“谢谢你,Alpha。”艾泽凯亚喃喃地说。
他一直低着头吃饭,悄悄聆听着他的新伙伴们的谈话。他们谈论了很多láng群之间的政治问题,这让艾泽凯亚有点惊讶。早前在俄勒冈的时候,没有人会在他周围讨论这样的事。当然,在俄勒冈,他的láng群也没有和其他的láng群挨得这么近,所以没有什么可以谈论的内容。但是在这里,qíng况似乎有很大区别。丹在谈话中最起码提到三个不同的居住在附近的láng群:阿尔霍纳láng群,麦金泰尔láng群,和弗里曼láng群。就艾泽凯亚目前能够了解到的来看,和这几个láng群之间的关系还算和谐,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托马斯·阿尔霍纳想和我们见一面,”丹说,“他说本和他已经接触过了,本希望能够加入他的láng群。”
帕克愤怒地咆哮了出来,他的爪子伸出来一秒,在收回去之前深深抠进桌面。
“本早就知道他该从加州滚蛋了!”
“这就是头láng阿尔霍纳不打算让他加入láng群的原因。”丹说道,“但他执意和我们见个面。”
“他在试探,”帕克说,“看他能不能轻易放倒我。”
“我觉得他不会篡夺你的位置,”丹回答道,“但是如果其他的人有这个打算的话,他心里得有个数。如果你看上去很qiáng大,他就放心了;但是如果你还太嫩,他就要做好应对麻烦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