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公寓在四楼。这里的条件不是特别好,没有房间,chuáng就在客厅,角落里立着柜子和水池,旁边还有一个狭小的浴室。不过这已经足够了,这是艾泽凯亚自己的地盘,用他自己的钱租来的。他的父亲曾经轻蔑地告诉他他永远不能够独立,可是现在他做到了。
艾泽凯亚将钥匙cha进锁转了几圈打开门。走进去时,他发现有人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门底下。看清楚是什么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那是一张来自俄勒冈州的明信片。
艾泽凯亚把他的面包和火腿放在鞋柜上,然后确认门窗都锁紧了。他从地板上捡起明信片,翻过来想要阅读反面的留言,但是那上头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投递的地址都没有,也就是说是送信人亲手递送的。
天啊。他现在没办法应付这个,至少不是在他快要发qíng的时候。他把明信片撕了个粉碎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尽管天气寒冷,他还是觉得热得过分。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对láng形的yù望,也是因为他再一次进入了发qíng期。上一次热cháo至今已有四个月,他也早该发qíng了。艾泽凯亚对于处理qíng热有丰富的经验。通常qíng况下,他会尽可能地多吃退烧药,然后淋上好几个小时的冷水澡直到最凶猛的那一阵热cháo退去。不过艾泽凯亚仍然讨厌qíngcháo碰巧在满月的时候来临,他总是担心他比往常更浓郁的气味会招来个不理会他的拒绝的混蛋,虽然在qíng热中,受本能cao控,他根本不可能向对方提出拒绝。
艾泽凯亚脱掉自己的衣服去冲澡。水压低得要命,但冰凉的水流从他灼热肌肤上流过的感觉很好,并且稍稍压制住了他愈发qiáng烈的yù望。
当艾泽凯亚终于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夜色已经笼罩了他的公寓。艾泽凯亚可以听到从附近某个地方传来的贝司扭曲的重击声。这声音来自底层,他想。如果集中注意力,他还能听到轻轻jiāo谈的声音,三层楼下的女人喂她孩子吃饭时餐具和盘子碰撞的声音,上一层楼传来的尖锐笑声,和一个男人在街上突然gān咳的声音。这些噪音刺痛着他敏感的耳朵。
艾泽凯亚慢吞吞地挪向chuáng,只在经过鞋柜的时候停下来拿走那包火腿。
他现在头疼得厉害,还开始发烧,而且在他心底,受月亮的影响,属于láng的那一部分正在隐隐哀嚎。
艾泽凯亚拉起毯子盖过了自己的头。
今夜可要漫长得很了。
* * *
第二天工作轮班的时候,玛丽亚责怪道,“你看起来可真糟糕。”见艾泽凯亚没有立刻回答,她的表qíng变得柔和起来,“说真的,你没事吧?艾泽?”
往常这个昵称会惹恼艾泽凯亚,玛利亚也知道这一点。但是艾泽凯亚只是疲倦地点点头,把名牌别在他的衬衫上。“我没事。”
直到黎明前的时候热cháo才褪了下去,此时艾泽凯亚只想用毯子盖住自己的头然后呆在chuáng上哪儿也不去,可是他无法承担旷班的后果。
应接不暇的工作通常能够让人分心,但是今天,他才刚刚经历过热cháo,又即将迎接满月,周围的每一点刺激都被放大了。勺子掉落时哗啦啦的声音堪比架子鼓刺耳的敲击声,咖啡机工作时持续不断的噪音如同pào火一般。时间一点点过去,凯亚越发觉得恶心,他没办法继续接单了,更别说保持脸上的微笑。他头痛得要死,而且他太他妈的累了。
“今天过得很糟糕吗?”
艾泽凯亚猛地抬起头来。
这家伙是一个láng人,他敢肯定。这一点毋庸置疑。他或许能够用西装掩盖起自己捕食者的身份,把锋利的牙齿隐藏在微笑之下,但是艾泽凯亚的láng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警觉了起来。这个人不只是一头láng更是一个Alpha。艾泽凯亚的内心深处挣扎在向对方bào露咽喉、选择臣服的本能和亮出獠牙示威的渴望之间。
“今天过得怎么样?”那Alpha又问了一遍
艾泽凯亚挪低了自己的眼睛,试图避开对方充满侵略xing的眼神,“您要点什么?”
面前的Alpha开口道,“大杯的美式咖啡。”
艾泽凯亚缓慢地呼出一口气说,“您的名字是?”
“迈克尔。”
艾泽凯亚把这个Alpha的名字潦糙的写在杯子上,然后将订单jiāo给了玛丽亚去做。
他仍然能感觉到这个Alpha在注视着他接待下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