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托斯什么圈子都混,”利亚姆随意说道,“但他不喜欢挨鞭子。他并不是天xing如此。”
“所以他虽然在圈子里,”罗杰不免忧虑地说,“但并不是……你很了解他吗?”
“不怎么了解。”杰伊帮他的护士抢答道。
“他是个公jiāo车,”利亚姆说,“我们都了解这种人。这也是他做得出来的事,你看,为了钱扮女人。他并不懂我们的生活方式,也不懂杰伊先生。他就是冲着钱来的。”
“冲着钱?他做过应招受nüè者?”
“我不想说,罗杰,”杰伊说,“桑托斯还有家人呢。求你了,朋友,别让他们更难过。”
“我不会,杰伊。皮特可能认识他么?”
“皮特?也许吧。我从没听过他们提起彼此,但有可能。”
“谢谢,杰伊。如果你不介意,我需要了解你所知道的关于他的一切信息,然后报告上去。”
杰伊叹了口气,他的护士将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这一小动作里带着点保护意味并且非常亲密。罗杰很想知道,对于想要利用杰伊的人,利亚姆会做出何种反应。他将这一想法存入脑海待以后再深究,然后说:“杰伊,你发现丢了什么东西吗?”
杰伊的双眼扫过他们所处的这个乱七八糟的房间。“没有。”
“比如……嗯……一些特殊的物件。道具。”
“啊。”那双浅色的眼睛看向利亚姆。
“我有钥匙,科尔索先生,”利亚姆平静地说,“如果你想亲自看看的话。”
对于自己的怀疑,罗杰感到一阵自我厌恶,但他身为警察的思路不能说断就断。“谢谢。”当利亚姆将他领下楼梯来到杰伊的“地牢”时,他戴上了手套。罗杰时刻留心利亚姆的每个动作,手指警觉地松弛着,随时准备摸上他的枪——每当他身处险境时都会这样做。
“请在这里等等。”当利亚姆打开内门,罗杰说道。如果他在一小时内没出现,玛丽安可能会带着整个特警队连同武装坦克一起找上杰伊的大门,所以他并不怕被困住,就是有点扛不住被搭救的羞耻罢了。
那双深色的眼睛停在他身上。“是,长官。”
罗杰当然对杰伊的“游戏室”了如指掌。墙边的圣安德烈十字架,长凳和木马,还有角落里的吊索。他一一经过,茫茫然地泛起了一丝怀旧之qíng,最后来到“玩具”柜前。
“你有钥匙吗?”
伴着又一句“是的,长官”,利亚姆的表qíng并不怎么礼貌,他上前将其打开。
看上去所有东西都在。每一把钩子上都挂了东西,各个抽屉里都排列整齐。杰伊对手杖没多大爱好,只有一个从某位新加坡警察那儿得到的用来对成年人实施杖笞刑罚的那种结实家伙。它被装在盒子里挂在墙上,与哈佛兄弟会的纪念桨以及一个板球拍并列。
“谢谢。”罗杰说。他跟着利亚姆上了楼。当罗杰说:“杰伊,我希望你别介意,但是我不得不问问你昨晚的行踪”时,那青年的后背因不满而僵直了起来。倒是杰伊只在氧气罩后面轻笑着,告诉他道——
“我想有一些录像带可以为我作证,对吗,利亚姆?”他问道,双眼炯炯有神。
“是的,先生。”利亚姆平静地说。
他们当然会为彼此作不在场证明。罗杰郑重地对二人道了谢,伴随着双膝、脖子还有后背的僵硬感,他顺着装有轮椅电梯装置的扶手,走下长长的台阶,打开厚重的锻铁大门,上了车。
玛丽安看着他恢复状态。感谢老天,她没问他是否还好。他很明显不太好,而且并不想谈论这事。
他们驶离车道后,他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 * *
“你好,”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道,“坠好是炒jī大急事。”
“皮特,我是罗杰。”
“罗杰?”他听到对方从chuáng上起身的沙沙声,几乎能看到他那尽力整理思绪的样子。“有事吗?”
“是的,很抱歉这么早给你打电话,是关于案子的事。”
“噢,噢,当然,罗杰。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