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还要回家烧香拜佛,祈祷上苍让自己忘记这一天,以免厄运来袭。
雪白的花瓣上飘来阵阵清幽的香味儿,是竹叶gān净清新的味道,带着点儿类似金盏花的香味儿,花香清朗,氤氲而上,着实醉人得紧。
世人哪里想得到这般繁华的背后,又会是怎样的衰败荼蘼?
天边的那轮弯月不知何时升至竹林上方,月上中天,撒了满地的清晖。
朦胧夜色,花香醉人,一盏雕花方灯兀自悬空燃起,散着幽幽暖光,鬼灯抬眼望去,石道两边的竹林中竟纷纷亮起了一排同样的雕花灯笼,灯笼静立在半空中,带着淡huáng色的光晕,像一颗颗悬空而立的huáng金琉璃盏,璀璨而夺目。
qiáng良刚从自己长胖了,而且可能一不小心就会被竹子吃掉的打击中缓过来,方才闻到花香,看到满林繁花盛放的景象,现如今又看到林中灯笼悬空而立,一时之间,好奇心被钓得老高,正要起身看个清楚。
“咦,为毛动不了?感觉自己被囚禁了!”内心疑惑着,qiáng良抬眼,视线平行之处是男人xing感的喉结,深黑色的衣领规规矩矩的包裹着一根纤细有力的脖颈。
他后知后觉,伸着鼻子在男人衣领处嗅了嗅,然后……半晌,他幽幽看着依旧抱着自己的男人,目光澄澈,神qíng镇定,完全没有想象之中的急躁,只是不动声色的哽咽了一下,语气微微压抑:
“你这一身,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听着这话,龠兹的脸上有qiáng忍的动容和欣慰,他目光如炬,深深的看着依旧被圈在怀中的人,一脸深qíng,声音因感动而喑哑。
“你,你这是在怀恋以前的味道……”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你该洗澡了!”龠兹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qiáng良不知何时抽出一只手,重重搭在龠兹肩膀,话说得语重心长,无比真诚。
“……”一番静默,龠兹只好默默放开怀中的人。
石板路上烟雾缭绕,远处隐约有灯光闪烁,一盏琉璃灯破空而出。
素手提灯,一袭青衣缓步而出,偶有竹叶颤抖,细嫩的叶子落在那人的肩头发梢,长靴款款,落脚处有竹叶摩擦,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那人步履轻俏,丝质的青色外衫从竹叶细嫩的尖端悠悠擦过,不沾一片枝叶,身影绰约,风姿逍遥,一举一动优雅至极。
约摸可以看出,他在赏竹,约摸也可以看出,他是个身形清俊的骚年。
可这位骚年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三更半夜提着灯笼赏花,给附近滞留的行人带来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唦唦”“唦唦”
“我看这地方邪乎的很,大半夜的提灯赏竹,莫不是个神经病吧!?”
一脸可惜的盯着前方那道模糊的人影,qiáng良又啧啧道:“这人长得一定很俊,可惜是个脑子有毛病的。唉,天妒美男啊!”
那人由远及近,步履轻俏,从容至极,一点儿也没有自己的举动会对旁人造成多大的视觉伤害的自觉,虽然这视觉效果比较美,比较湿意!
视线紧紧锁住那道人影,鬼灯压制住内心越发旺盛的不安和忐忑,警惕的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简单!
可此刻鬼灯的jīng力似乎全部放在那人身上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身边那袭白衣似乎动了动手指,有渐渐苏醒的迹象。
“这么久没来现世,一出来就遇到了两个如此自带BGM的男银,真是每次都要害老子紧脏(张)一番!”
qiáng良想着,不自觉的瞥了鬼灯一眼,可别人根本没空了他,只好悻悻转头朝石板路那头看去。
方才那男人的轮廓还有些模糊,但也看得出是个俊俏的男子,只是现在再转头一看,实在是把qiáng良吓得够呛!
“卧槽,槽,这张脸好熟悉啊!”
鬼灯疑惑的瞥向qiáng良,可qiáng良此刻完全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自拔,根本没有空闲来解释什么。
他一时看向白泽,一时看向石板路尽头,一来一去,脸上的表qíng从开始的震惊转为惊恐,甚至不敢置信。
“他的眼睛非常人能比,不仅能在夜里视物,视力也是普通人的几倍,能看清数百里之外的事物。”龠兹倒是一脸淡然的解释着,好像早就习惯了qiáng良这一惊一乍的作风了。
怪不得先前在昆仑虚死亡谷时,qiáng良虽被龠兹囚禁在那黑黢黢的石dòng中,却也能知道鬼灯的隐蔽之处,并且待白日里看见他时一点儿也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