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不说出口?既然喜欢了那么多年,事到如今却为何一副决定要放弃的姿态。
qiáng良表示不懂,他以为,这世间除了qíng爱,还有什么比之更震撼人心的东西吗?
可白泽到底是洪荒时期的上神,活了数百万年,历经人生百态,看遍世俗冷暖,如今已然是一副超凡脱俗的姿态,任他火眼金睛,也是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的。
月隐星移,东方微微泛起曙光,这一场好巧不巧,莫名其妙的谈话,以轰轰烈烈开始,以平平淡淡的结束。
qiáng良走之前回头看了白泽一眼,神色认真,“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那么多年的喜欢岂不是平白辜负了?”
白泽依旧坐在花下,手上捻着朵小巧jīng致的红樱,晨光透过樱树照在他背后,本该是光彩耀人,熠熠生辉。
可qiáng良一看望去,却觉得他整个人看起来虚幻缥缈得很,竟有些历经万事的沧桑之感,好像下一秒就要随着这光束一起消失。
白泽背光而坐,qiáng良看不清他的表qíng,只听着一声淡淡轻笑。
“怎会平白辜负,你说他喜欢我,我很开心。“欢喜自己离他又进了一步。”白泽微微抬头,qiáng良能想象他温润带笑的眉眼。
qiáng良呆呆站在原地,有些不敢置信,眼前这人,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qíng些。
他问,“既然如此喜欢,那为何不找他说个清楚明白?”
“就这样吧,我……这数百万年的漫长等待,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白泽说着,qiáng良似懂非懂,却觉得有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也许这世上确实有些东西比爱qíng更值得让人深思求索。
比如白泽,他作为泽备天下的上神,肩上自然有更加沉重的任务。
既然能够在触手可及的希望面前淡然放下,那一定是有比这更加重要的东西bī得他不得不放下。
神虽高于人之上,本xing却依旧还是个人,只是寿命更长,使命更重,发挥的作用也更大。
鬼虽低于人之下,本xing也依旧还是个人,只是阳寿已尽,yīn命迢迢,背负一身恶名。
鬼与神的差距,永远是不可衡量的。
无非喜欢
懒洋洋的靠在亭前那株樱花树上,白泽双眼轻阖,微微有些疲倦。
东方早已升起黎明的曙光,金色的光束透过万里浮云,在白泽身上镀上一层薄薄的金光,明媚且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白泽半睡半醒间突然睁开眼睛,瞳孔猛缩,万分惊讶的睁大眸子,怔怔看着眼前不知站了多久的人。
一道黑色的身影就这样迅速欺身而下,顷刻就把白泽禁锢在樱花树下,困在那人纤瘦的yīn影中。
鬼灯紧紧盯着白泽的眼睛,语气森凉中带着些莫名邪火。
“你在躲我?”
鬼灯本就冷彻,现在摆着这样一副严肃的面孔,居高而下的质问白泽,更是让人有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白泽垂着眸子不去看他,方才的惊讶似乎早已被抛之脑后。
他甚至不敢像平时那样看着鬼灯的眼睛,问心无愧的质问一句:
你如今生这般莫名其妙的邪火又是什么意思?
看着身前的人闷不吭声,一副一棒子打不出半个字的模样,鬼灯有些头疼的皱了皱眉。
天知道他本意不是这样的,他,他只是不善言辞,想跟他多说两句话而已。
可他现在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是闹哪样?!
昨晚辗转难眠,在房里静坐了一夜,满脑子都是这人挥之不去的身影,系统也不知怎地,像凭空消失了似的。
纵然他一人孤单惯了,可关键时刻,好不容易有个可以吐露心事的知qíng者却凭空消失,这让他qíng何以堪。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担心系统的消失与他重生一事相关,说不定自己不多时就会从世上消失。
以前的他从来无所谓生死,前世被人活祭烧死,也只是觉得这天道太过薄qíng。
后来身为鬼神的他日夜cao劳,bào毙而亡,他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命吧!
可如今,他死后重生,知道白泽对他有意,他想要接近他,却因着种种事由与他相隔。
现在好不容易白泽醒了,他却因着系统的消失,而要承受生命即将消散之重,巨大的惶恐时时围绕着鬼灯。
一夜难眠,出门却碰见哈欠满天的qiáng良跟自己说他与白泽一夜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