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鬼怪与城郊不知名的怪声好像只是南柯一梦,全然只是那些失眠者的幻觉而已。
不动声色的站在chuáng前,盯着眼前的人,鬼灯看了一眼手里的怀表,估摸着时间快到了。
伴随着老头家响亮的jī叫,第一缕晨光透过薄窗照进室内,yīn森的冷气渐渐退去,那被鬼灯提回来的断头正以光影的速度快速和chuáng上的躯gān融为一体。
眼见着脖颈间的最后一丝空隙就要愈合,鬼灯“唰”的一声伸手遏制那女子的额头。
一股黑气顺着女子的脖颈串上女子的额头,隔着一层皮囊在女子饱满的额头上挣扎翻涌,好像要随时破皮而出。
看得旁边的老头心惊ròu跳间又是心疼ròu疼。
守了一夜,看着女儿的头被黑衣冷面的鬼灯提回来的时候,他无语了半晌,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走鬼道,也是第一次这么相信和害怕邪崇之术。
那黑气挣扎了片刻,随着晨光照she到女子的额头,那股黑气也好像慢慢失去了力气,不再挣扎,却又以ròu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扭曲成一团更加浓郁的黑色,随后一动不动的被鬼灯活生生拉出女子的额头。
软绵绵的黑色物体与女子白皙饱满的额头渐渐分离,可那被拉出来的景象竟是让老头子有些作呕。
仍是他见过生死白骨,也不及眼前那人睁着双目,冷静从容的用这般简单粗bào的方式来得叫人恐惧恶寒。
他甚至能感觉眼前这黑衣白面的年轻人些许享受的意味,享受猎物被屠杀的过程,享受收获的喜悦……
黑色的一团很快被拔出,女子的额头依旧饱满莹润,丝毫看不出刚刚这恶心的东西是从此处的皮囊里被拔出的。
只见那黑色的圆球被鬼灯托在手心,慢慢伸直开来,竟是一两寸大小通体黑色ròu虫。
老头指着虫子惊讶道:“就是此物在作祟?”
那黑虫好像听出了老头的指责,竟是弓起身体,朝老头“呲呲”咂嘴,貌似有攻击的意味。
黑色的头部上张开一条嘴,口腔里面竟是整齐的两排滴着血水的小尖牙,内壁更是像染了人血般鲜红,并且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儿。
“此物嗜血?!”老头毋庸置疑。
鬼灯面不改色的嗯了一声,老头似乎看见了那人眼角闪着莫名兴奋的光芒,眼角的红痕也因此越发艳丽了,衬得一张毫无血色的俊脸诡异莫常。
讶异间只见鬼灯突然将手中的黑色ròu虫轻轻的放在地上,动作温柔异常,好似要放这怪物一条生路。
老头正想阻止,只见黑衣少年唇角诡异一笑,伸手提了提和服的下摆。
“呲——呲”
那种混合着血ròu破碎苏烂的声音在鬼灯脚下绽放,然而他面色依旧是高冷俨然,好像此事并没有任何值得他挑眉的地方。
想着那黑色恶心的ròu虫在脚下爆开的触感,以及肠水横流的场景,老头心中一阵恶寒。
可偏偏眼前的少年神色冷静且淡然的做着这件事,而且竟然没有丝毫的维和感。
老头:“……”
想不到地狱小哥竟如此变态,呵呵。
鬼灯临走前在老头耳边叮嘱了几句,老头本想问一问缘由,不过在看到黑衣少年冷峻且泛着兴味儿的眼神后,他便默默的闭嘴了。
心想这少年行事鬼魅粗bào,还是少问些为妙。
看着手中的一小块儿类似鹿角儿的犄角,鬼灯将这块犄角小心翼翼的放入一个锦囊中。
平常冷静俨然的神色中竟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些许柔和笑意,将这锦囊放入了里衣的贴身口袋。
系统:“唉,人家一个表白就把你套牢了,真没出息!”
鬼灯淡淡道:“我乐意。”
系统:“……”真是一头倔牛,天下何处无芳糙,何必单恋一只花心神shòu。
这犄角本是临走前那老头硬塞在他的东西,起初鬼灯只是用眼角瞄了一眼这莫名其妙的一块角,老头看鬼灯表qíng冷冷的,定然是不在乎这东西。
老头倒是对这东西心疼不已,但想着人家帮他解救了宝贝闺女,他也不能忘恩负义,于是昧着良心心疼ròu疼的诚意劝解。
“这可是上古神物,传说是神shòu白泽的头上的犄角,包治百病。”
老头见鬼灯听到神shòu白泽的名字时微微动了动眼眶,以为他对这东西感兴趣,便殷勤的把自家宝物塞到了鬼灯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