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散散的,脚步沉沉的。
为首的人,是杨六郎。
杨可可虽是欣喜的,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她没有多想,迎上前去,还有一段距离就喊:“杨六郎,我回来了。”
杨可可这抹身影,杨六郎自然是看到了的。在看到的那瞬,他的脚差点没软下去。一时间,感觉轻松太多。
走到府衙门口,杨六郎看了眼抱着柱子睡得安稳的潘豹,将自己的手下解散掉,并言明此事不能说出去。士兵一散,他立即就着阶梯坐下。这时,他才好好地打量杨可可。看到她手腕上的红印时,杨六郎皱了皱眉,问:“被谁绑了?”
杨可可咬着牙说:“夏侯战。”
夏侯战?
杨六郎垂下头,细细思考着。
这个人,他知道。
夏侯战,擅长用毒,最喜女色。他从不将人命当回事,因为在他看来,他可以将任何人不费chuī灰之力弄死。
但这个辽人,并不是兵。
晃而想起这次百水城的瘟疫,杨六郎顿时明了其中关系。原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夏侯战所为……辽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杨六郎看向杨可可,见她jīng神不错,应该没受什么折磨,又问:“怎么回来的?”
她可不相信,夏侯战会好心放她完好归来。
杨可可顿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是耶律斜救我的……”
她话一说出,杨六郎明显也有些吃惊。
之后,杨可可将来龙去脉与其一一道来。
杨六郎听完,只叹了口气说:“可惜了,耶律斜是辽人。”
话落,他眸光一闪,看着远处那身影唤了一声:“七郎。”
那身影,带着些轻松,带着些笑意。
杨可可心中一阵悸动,往那方向看去,只见杨七郎形单影只地往这边走着。垂着头,不知想着什么。也正是因为他垂着头,并没有看见这边的几人。
“找了一次又一次。“杨六郎缓缓说着,“不忍身边士兵跟着兜转,自己却找了一次又一次。”
杨六郎只找了杨可可一次,虽然只有一次,却是相当仔细。
并不是说杨七郎不仔细,但如他所说,关心则乱。他也太过担心杨可可,所以找得比较匆忙。不像他杨六郎,由外往内地毯式寻找,最终以府衙为中心。
杨可可一阵感动,立即朝杨七郎迎过去。
立在他面前,顿住。
不知怎的,声音有些哽咽。
“延嗣。”
她轻轻唤他,而他猛地抬头。
看到她的那一瞬,他眸子一亮,缓而笑了。
杨可可咬了咬唇,说:“我回来了。”
一如之前她与杨六郎说的,其实她还想告诉杨七郎更多。
但,她没法像面对杨六郎一样面对杨七郎。
因为,之前的所有人,她都没有像现在面对杨七郎一样,会心疼到隐隐发痛,会心悸到挪不动脚步。
她张了张,还没说出什么,就听见他说。
扬着嘴角的,轻轻柔柔的,他只说了四个字。
“回来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灰常感谢 依雪清风 的地雷,么么哒~爱你哟~
☆、93·互述qíng意来了
“回来就好。”
杨七郎的这么一句, 让杨可可瞬间就红了眼眶。
他回来,没有说她一句, 没有问她一句, 只是看着他, 带着欣慰地说——“回来就好”。仅这四个字, 却是比起其他的任何都要好上太多。
杨可可有些激动, 然后便也就冲动了。她一个上前, 去揽他的腰,然后圈住,窝进他的怀里。
无所谓这是古代, 无所谓伦理纲常, qíng之所至而已。
是的,她喜欢杨七郎。此时此刻她想要表达的,就是她喜欢他。
她突然的举动, 让杨七郎一震。软卧在怀, 他一时间绷紧身子,无法动弹。原本已经完全疲惫的神经,此时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他咳了咳, 说话有些不自然:“杨可可, 你这样……挺不好的……”
他知道杨可可一向无拘束,所以她此番动作, 他也只是当做她一时兴起,并未联系其他。而且,他此时满脸红晕, 全身发热,脑袋似乎也像是要被烧掉了,能想太多才怪。
杨可可含qíng脉脉地表了白,得来的却是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