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六郎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柴郡主,问道:“柴府最值钱的是什么?”
柴郡主苦恼地摇头:“我府上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都快穷得掀不开锅了。”顿了顿,继续,“也不知道这马德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竟然想着来盗我这里的东西。”
柴郡主话音一落,杨可可接着说:“大概柴府里,最值钱的,就是清云你了。”
“所以,怪盗会不会来盗的其实是人啊?”潘豹张大了嘴问。
杨七郎默不作声,只观察着杨六郎的表qíng。
杨六郎摇了摇头,否定潘豹的说法:“怪盗马德从不掳人。”
“那怪盗马德还偷的都是贪官jian商呢!”潘豹说道。
这回不就不是了!
这回,该盗人了!
是啊。
就是因为很反常,所以杨六郎觉得只是有人借怪盗之名行事而已。
可是,武功如此之好的,这汴梁城内,除了马德,还有谁呢。
杨七郎咳了咳,开口:“既然对方已经说了晚上来盗,不管他盗的是什么,我们都先布局一下吧。”看了杨六郎一眼,继续,“论武功,汴梁城内就五哥最好了,不如晚上请他来帮忙。”
杨六郎点头:“七郎所言极是。”
他们说的都很有理。
这事里,有太多的未知。
但无论如何,保证柴府的安全,保证柴清云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杨六郎看向柴郡主,对方低着头,眉头深锁着。
他碰了碰她的胳膊,见她抬头看自己,对她笑了笑。
“别担心。”
明明自己心里也很忐忑,但希望能让她安定。
“我们在。”
*
因为潘豹很有经验,所以布局这事,杨六郎就jiāo给他来做。杨六郎一刻都没有闲着,向潘豹打听了潘府被盗的所有细节,又问了柴府上下今晨的qíng况。潘豹大概是将柴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因为不知道怪盗马德要盗什么,所以柴府内,众人来往巡逻,没有重心。
夜幕降临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大厅候着。只待有一点动静,就倾巢而出。
柴郡主似乎有些疲惫,揉着眉心,听着众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什么,问到她时,她也只是轻轻应一声。
杨六郎见其如此,关切地问道:“柴郡主,身体不适吗?”
听见杨六郎问话,柴郡主qiáng打起jīng神,说道:“我没事。”
杨六郎并不相信她没事,但是他知道,柴郡主一向自qiáng,有事也会qiáng忍着的。
“到底哪里不舒服?”
所以,问这句话时,杨六郎的语气硬了几分。
柴郡主无奈地笑笑,说道:“就是头有些昏沉。”
“要不……”要不去歇歇?
杨六郎想说,但是对方立即回绝:“大家都在为我的事qíng而cao心,这个时候,我离开了就太不像话了。”
杨可可说:“清云不舒服的话,我和关姑娘留在旁边照顾吧。”
“这个时候,落单,可是万万不可以的。”
杨六郎觉得有理,便没再说什么了。
夜越来越深,外边,除了虫鸣和侍卫巡逻的脚步外,再无其他动静。
大厅内,除了杨六郎,其他的人都有些昏昏yù睡。
突地,后院方向传来一声大喊。
“有人!”
然后,打斗声起。
杨五郎和潘豹立即冲出,往声源方向而去了。
“这边也有人!”
人刚走,那边声又起。
杨七郎看了杨六郎一眼,说道:“六哥,我去看看。”
说完,使用轻功离开。
一时间,大厅里,唯一有点功夫的,就只有杨六郎了。
大厅外,嘈杂混乱。
打斗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杨六郎看了眼已经趴着矮桌上昏睡的柴郡主,有些心疼。
“屋顶上!”
突地,关红叫了一声。
她的视线紧紧看着大厅对面的屋顶,嘴微张着,似是吃惊。
杨六郎随其视线看去,只见屋顶上,黑衣飘扬。
是怪盗马德的行头,但杨六郎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对方站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同样也引起了杨五郎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