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不容易,但结果是好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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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后,杨可可听闻了城外孤老村被马德救济的消息。传闻,那个村子的壮汉走的走、死的死,留下的,都是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小孩。这样的组成,根本很少甚至没有劳动力输出,养活一家的钱,靠的都是老人家田里种的蔬菜和瓜果。不过夏日gān旱,田里的菜都被晒gān了,这样村子又一次陷入了困境。马德的给予像是及时雨,但终究,不是潺潺清流。
对此,杨可可向杨业提出了一个建议。
这孤老村没有壮汉,但军营里汉子多得是啊。最近辽军不犯,杨家军也乐得清闲。她提议,在平时训练之余,可以组织一次帮扶活动。就比如五天一次,去孤老村帮助老人孩子gān农活什么的,不仅是做善事,还能帮助提高百姓生活水平。
对于杨可可的建议,杨业当即就同意了。在第二天,就组织了士兵去孤老村帮扶。大抵是受杨家军感染,潘家军也就此行动起来了。不仅是孤老村,只要有需要的群众,士兵都尽可能地给予帮助。
之后,不仅是士兵,就连百姓,都开始给予身边的人力所能及的帮助。
一时间,汴梁城形成了一股互帮互助的风气。
另外,还有一件喜事。
因为杨可可和杨七郎成功拉上了杨五郎和杨六郎一同成亲,所以他们的婚期也提上了议程。
请了媒婆,对了八字,看了huáng历,杨业最终选定了十月佳期。
现在是八月,两月的时间准备,再好不过。
两个月,杨可可有些期待,也有些恍惚。
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成为人妇,并没有多恐惧,相反,她觉得,冠上他名,是她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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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郎最近一直很忙,没人知道他在忙什么,总是日出而出,日落而归。哦,还是有人知道的,例如他的师傅崔应龙。因为杨四郎除了军营,呆的最多的地就是崔应龙的院子了。
这天,他还是如往常一般,从军营出来后慢慢踱到了这里。刚进院子,还未进屋,就听到里面熟悉而心悸的声音。
“崔师傅,快落子,又不是围棋想那么多gān嘛?”
是杨可可。
她怎会……到这里来?
他听见师傅回她。
“不多想想,你就五子连珠了。”
杨四郎拳手松了紧紧了松,他想了想,刚要转身离去,听得师傅又开口了。
“木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
杨四郎叹了口气,只好推开门。
他有很久没见过杨可可了。
从他听闻她和七郎的婚事起,他就开始躲。
如今看到她,心还是会跳得异常,跳得疼。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对杨可可说:“没想到你会来找师傅。”
杨可可砸吧砸吧嘴,知道了他就不来了吧。她站起身,拍拍手,看着杨四郎说:“我是来找你的。”
杨四郎微怔。
崔应龙看着如此的他摇了摇头,将桌上棋盘棋子收起,缓缓悠悠地说。
“木易,去吧。”
杨可可对崔应龙微微鞠躬,缓而看了杨四郎一眼,直径走出。而杨四郎,在原地稍作停顿后便跟上去了。
房间里,崔应龙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晃而想到了他和佘赛花,他本以为,杨四郎不是他,是还可以争取的,但……如今对方已要尘埃落定,他不该让杨四郎如自己一般执念到如今。
是该放下。
该放下了。
门外,玄笙一身农家装扮,笑盈盈地看着他。
唤他。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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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四郎跟在杨可可的身后,出了院门,她才放慢脚步。但她放慢了,杨四郎也更慢了。无奈,杨可可gān脆停了下来,转头看他:“杨四郎,我会吃人吗?”
“不是。”杨四郎回着,语气如常。
“那咱们肩并肩走啊,你离我那么远,我怎么和你说话?”杨可可抱着双臂歪着脑袋说。
杨四郎只好走近,与她平行。
杨可可这才满意,重新抬步。
huáng昏,日光也变得柔和。
光芒映在人身,让人的内心也柔和起来。
两人并肩走些,沉默了好一会儿,杨可可才开口:“四郎,我要成亲了。”
虽然知晓对方必是知道的,但想想,还是用这句话作为对话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