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担心了这么久,女儿醒来难免勾起这些日子的屈rǔ,恨得甩了宝钗一巴掌,怒道:“都是你gān的好事。”
宝钗被打得止了哭泣,呆呆地抚着脸,迷茫的看着母亲,眼里是不敢相信。
薛姨妈也是气极了,宝钗如此形状,不由心痛难舍,悔恨自己不体谅女儿的一片苦心。一把搂了宝钗在怀,一会哭死去的丈夫一会哭可怜的宝钗一会哭糊涂的薛蟠。
“妈,咱们这是在哪里?”宝钗慢慢回想起事qíng的经过,抬眼发现这里似乎不是他们住的地方,疑惑的问道。
提起这个,薛姨妈把贾家的人骂了个半死,边骂边将后来的事qíng给宝钗说了一遍。这回,薛姨妈还不知道外边冒出了一堆叫宝钗的jì女呢,不然铁定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难得薛蟠聪明了一次,没敢把事qíng在薛姨妈跟前透露。
“钗儿啊,妈劝过你,林墨涵咱们攀不上,你怎么就那么傻呢,往后、往后……怎生是好啊?”薛姨妈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忍不住抱怨了出来。
“妈,女儿错了。女儿也是为了家中着想啊,没想到事qíng出了岔子。女儿对不起妈对不起哥哥。”头发散乱,眼泪糊了一脸,还哪里有一点端庄的宝姑娘的样子。
薛姨妈想起女儿这么小年纪就要撑起家中的事务,本来凭着女儿的才貌定能嫁个好人家,为了家里彻底毁了,怜惜不已。拿了帕子给宝钗拭泪:“钗儿,这不是你的错,妈不该怪你,是妈没用。咱们家不差这么点钱,大不了妈和你哥一直养着你,你别伤心了。”
母女两个哭了这半日,吩咐丫鬟打了水上来,二人净面梳洗。
薛姨妈这些日子时常守着宝钗,担忧痛心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整个人累得瘦了一圈,宝钗赶了她回房歇息。薛姨妈见宝钗jīng神尚好,放了心,嘱咐了莺儿几句回了自己屋子,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宝钗一个人靠在chuáng上,细细回想着发生的一切,初到京城的风光得意,在贾家的如鱼得水,对林墨涵的一见钟qíng,辛苦的算计结局的凄惨,又悔又痛。疲倦地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又为家中的迅速败落发起愁来。
正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之时,莺儿小声回道:“姑娘,大夫来复诊了,要不要去请太太过来?”
“不用了,你收拾一下带他进来吧。”宝钗想起母亲疲累不堪的身子,还是算了,不过诊个脉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年轻大夫这是第三次来了,熟门熟路,都不用人在前边领路,自己抢先进来。莺儿看一切妥当之后,自己避到了屏风后边,留了一个老婆子在chuáng前伺候。
大夫照例把宝钗的手摸了好一会,宝钗先觉得怪,后来感到很不对劲,就有几分恼了,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偏那人握得很紧,口里还喃喃背着医书。
“姑娘的危险已经过了,只要再服几副药就差不多了。能不能看看姑娘金面,小的才能斟酌着下药方,这是关键时候,药轻了不顶用,药重了怕姑娘经受不住。”大夫已经知道宝钗醒了,心里痒得很,就想看看这个姑娘醒了之后是一副怎样的媚态。
婆子不敢拿主意,附耳到chuáng边等着宝钗吩咐。
宝钗怕作下了病根,又不想让这个大夫看自己,左右犹豫,终是答应了。
大夫喜之不禁,觑着眼细瞧。这个姑娘,面上虽有几分恼意,怎么看着像是yù拒还迎呢,难道真是yíndàng妇人,看上了自己。
其实,这绝对是大夫自以为是了,宝钗一见他那副猥琐yín邪的样子就极为不喜,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瞧,连口水都下来了,便移开了视线,轻轻咳嗽了一声。
大夫从想象中醒来,故作沉吟的问道:“姑娘脉象好了许多,面色却没有好转,敢问姑娘以前有没有患过疑难杂症?”
瞎猫撞上死耗子啊。大夫只是故意拖延时间,谁让他运气好,真问到了点上。
宝钗不想这个大夫看着恶心,医术如此了得,能瞧出自己胎里带来的病症,把不快去了几分,低声回答:“出娘胎时带了热毒,至今未好。”
热毒?原来真是天生yíndàng啊?
“这个倒是不好治,一般大夫都没法子。不过小的祖上就传下了一种针法,发病之时一针下去就好了,再辅以平日的调养,不出一年包管能好。”年轻大夫根本不懂什么是热毒,却不肯错过这样的机会,脑筋一转就出了一招,扎针可是不能穿衣服的,自己果然艳福不浅,有幸能摸摸这个美人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