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笑罢,“大王今天杀我事小,如果被天下人取笑却事大。”项羽道,“我为什么会被天下人取笑?”他向来注重自己的面子。
张良正色道,“说我帮助刘邦,却也不假,可是我真正帮助的还是大王你。”
“刘邦占领咸阳,我让他不要动宫中的财宝,大王不仅不费chuī灰之力就拿下了咸阳,还得了许多财宝。”项羽一听,心里想起在咸阳宫中拿的财宝,那确实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他微微点了点头。
“这第二,世人皆知大王与刘邦是结义兄弟,刘邦未曾做出背信弃义之事,如果在鸿门上,大王不仁不义的杀了刘邦,那世人将如何看待大王?”项羽此人看重qíng义,他刚开始虽然听从范增的建议杀刘邦,可是听自己的叔父项伯的劝告,他又觉得刘邦罪不至死。项梁死后,他就只有项伯这一位长辈了。再加上在鸿门宴上刘邦的所作所为,他觉得他只是个怕死的小人罢了。听张良这么一说,项羽又点了点头。
“第三,我知道大王仍对刘邦不放心,所以在我出汉地时,就把汉地进出的栈道给烧了,如果大王不信,尽可派人去查。”张良说完,保持他一惯的优雅姿势,一只手放在小腹前,一只手垂在身侧。
项羽脸上微有笑意,他朝张良道,“你去看看你主子吧。”
张良去见了韩王成,韩王成在小驿馆内怨声载道,看见张良来了,如同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糙。
“子房啊,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看看项羽这个自大狂是怎么对待我这个韩王嫡孙的。”韩王成在前面走着,张良只好跟着走进去,。
韩王成一指chuáng铺,“子房,你看,这chuáng又窄有硬,这里的饭菜更是难吃。”张良心中叹息,他不得不承认韩王成的确不是做帝王的材料。
张良只好道,“估计明天他就会给你换地方了。少主,你今晚就先忍忍吧。”
韩王成听他这么说,知道他心中有一定把握,便不再言语。
项羽听了张良的话,马上派人去调查。
范增却来到了孙玲珑的住处,孙玲珑正在院中浇花,看见范增进来,停止了浇花。
“公孙先生真是好雅兴啊!”范增屏退左右,院中只有范增与孙玲珑两人。
“范前辈见笑了,大王除灭bào秦,如今天下安定,我才有时间和心qíng做这些啊。”孙玲珑放下水壶,将范增请到屋中。
范增与孙玲珑跪坐下来,孙玲珑给范增倒了一杯茶,“范前辈,请。”
范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公孙先生真的认为天下已经安定了吗?”
“哦?”孙玲珑反问道。“范前辈是指?”
“刘邦未死,我心总是难安!”范增为闭了一下眼,少羽如今霸气盖世,百战百胜,他现在自是不将刘邦放在眼中,但如果刘邦一旦坐大,少羽必败,趁着自己还在,还是要先铲除刘邦这个心腹大患。
“刘邦虽然有些城府,但他领兵之才比不过大王。”孙玲珑客观的回答。
“刘邦确实不足为惧,但如果张良在他的身边,就如虎添翼了。”范增叹了一口气。
“你对张良这个人怎么看?”范增见孙玲珑不语,继续问道。
“他,深謀韬略,聪明绝顶,不止有大智慧更有大勇气。”孙玲珑想了一会道。
“你说的对,张良在刘邦身边,就是个麻烦,大王已将张良召来彭城,随时可以找个理由把他给杀了。”范增眼露杀意。
他此时已七十多岁了,若是寻常老人家,必然对年轻后辈多了些慈爱之意。可是他替项羽谋划,要人的xing命只在双唇之间。这难道就是当权的人吗?
她忽然很想念在长沙的那个家,只是乱世将她卷入其中,不知这天下又有谁能幸免呢?
“在范前辈看来,张良是个人才吗?”孙玲珑反问范增道。
“他是个大智大勇的奇才,你的意思是说?”范增快速的看了孙玲珑一眼,又低下了头,“只不过他会愿意留下来吗?”
“只看大王是否爱才了。”孙玲珑含笑不语。
去汉地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张良果然把栈道烧毁了。
项羽听后哈哈大笑。这下,刘邦再也出不了汉地了吧。就算他想出来,也得花个几年的时间来修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