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浑身紧绷起来。“你什么意思?”
杰瑞德低头看着酒,然后直视他的双眼。“我以前虽然从没说过,但心里一直觉得你过去所有的恋爱关系都有点肤浅——不,听我说完!是的,他们都很持久也很认真,都是……很好很稳定。但是它们没能让你有其他的感qíng。你从不吃醋,从不生气,也不够关心。”他紧盯着亚历山大继续说。“但是这就是你想要的,对吗?”
亚历山大下巴绷紧了,横了他一眼。“我不喜欢你的弦外之音,杰瑞德。还有你是错的。”
“可能吧,”杰瑞德让了一步。“也许你确实爱你的女朋友们。但是你对克里斯蒂安表现出的嫉妒出卖了一切。你觉得这不正常,也不想有这种感觉,因为你认为这么qiáng烈而丑陋的东西才不是爱qíng。”杰瑞德盯着手里的啤酒,一抹怪异扭曲的笑容浮上脸。“你错了。而且压抑感qíng是不健康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抿起了嘴。“你是怎么做到的,杰瑞德?什么都难不住你。你知道一切答案。”
有什么qíng绪在杰瑞德脸上一闪而过。“没必要用那种语气。我并不知道所有答案。远远不是这样。我只是在说,有时候,爱qíng并不美好。它不是那么简单工整,也不是教科书般地完美。爱qíng没有理想模板。有时它很肮脏下流,有时又令人毛骨悚然。甚至有时会让人痛不yù生。”
亚历山大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一串脚步声。
一个半luǒ的年轻男人踱步下楼,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他的五官有点儿异域风采,头发是暗金色。他翠绿色的眼睛毫无兴趣地瞥了亚历山大一眼,然后这人就走到沙发旁边,懒懒散散地趴下去,把头枕在杰瑞德大腿。“我脖子疼,”他有点儿轻微的法国口音。
亚历山大微微挑了挑眉,不确定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杰瑞德跟谁有那种关系,杰瑞德说他没有的。
他看了杰瑞德的脸一眼,吃了一惊。
杰瑞德唇边浮现出一副“真受不了”的宠溺笑容让他整张脸看起来不一样了。他的眼神温暖,脸上全是爱慕,这让亚历山大很不自在。因为这就像他在目睹什么自己不该看的亲密活动。
“我告诉过你要严格按照训练计划做,”和表qíng相反,他的声音很冷酷。但是对方又看不见。“还有你没礼貌,加布里尔,你不把我的客人放眼里。”
“我要按摩,”加布里尔要求道。“他才不是你的客人。我打赌他是你的家人,他就是个皮肤白一点儿的你——”
“我不喜欢这种说法,”亚历山大gān巴巴地说。“我应该是你见过的最帅的谢尔登。”
加布里尔转过头审视他。“唔,”他深思着说。“不对。你的手上功夫完全比不上杰瑞德,我能看出来。杰瑞德,快点儿。还记得吗,我受伤了。”
杰瑞德翻了翻白眼,然后开始按摩这男人的颈部。“你扭伤的是脚踝,不是脖子。亚历山大,允许我向你介绍这位加布里尔·杜瓦,世界上最娇生惯养的运动员。”
亚历山大掩饰住惊讶。他听说过,杰瑞德几年前曾照顾过一个受伤的法国小孩儿,没想到他俩搞在一起了。“踢球的是吗?”
“是足球运动员,”加布里尔纠正他,但很快就舒服地笑起来。“嗯,就那儿,对了。”
“你的脖子太僵了,”杰瑞德温柔地责怪他。“你是怎么把它弄得这么……”
“啊,人在这儿呢。”一个女声响起。
一位靓丽的年轻女士站在楼梯顶端,双手掐在穿着睡衣的腰上,她无动于衷地看着加布里尔。“加布,别幼稚了。”
“她也在对你的客人不敬,”加布里尔闭着眼告状。“为什么只有我挨骂?”
这姑娘脸上微红,冲亚历山大歉意地一笑。“我是克莱尔,加布里尔的女朋友。”
亚历山大盯着她看,然后望了眼面无表qíng的杰瑞德。
“幸会,”亚历山大迟钝地转过身跟女孩儿打招呼。“亚历山大·谢尔登,杰瑞德的堂弟。”
她漫不经心地冲他一笑,然后坚定地说道:“加布里尔·杜瓦,别再打扰杰瑞德了,快站起来。我们已经打扰到他休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