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腿和沙拉。”
他叹了口气。“你就是喜欢给我增加难度,对吧?”
我笑了起来。“是的。”然后我说,“你有没有带籽儿芥末,或者是第戎芥末可以拿来搭配三明治?”
他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不要太得意忘形,卡特,我不是散点厨师。”
我大笑。“我敢肯定你会做出最棒的三明治的。”
“我不知道,”他说着还戏谑地弹了一下舌头。“我可能会把芥末和青芥辣混在一起。”
我猛地倒吸一口气。“不会吧!”
这次轮到他笑了。“这就要看你让我有多不慡了。”
“好吧,”我笑着说,“让我记个笔记,”然后我大声朗读出我假装自己在写的内容,“要让艾萨克很不慡,还要带上好多水来把芥辣涮掉。”
他轻笑起来,接着又叹了口气安静了下来。所以我问他:“工作qíng况如何?”
然后他告诉我那天他都做了什么,以及那一周他都做了什么。他谈及他的工作和学生时,语气里充满令人羡慕的热qíng。这并不是说我不爱我的工作,我确实爱它,但我觉得艾萨克从工作中得到的收获远胜于我。
我也跟他讲了我这一天以及这一周的qíng况。比方说我如何治疗不同品种、体型、大小的狗和猫,还有兔子、雪貂、沙鼠和鸟类。艾萨克看起来对我的故事很着迷,直到我的手机因接入另一通电话而响了一声时,我才意识到我和艾萨克已经聊了快一个小时了。
“嘿,我得接这通电话,”我解释道,“是马克打来的。本来应该是我打过去,但我没有注意到时间。”
“哦,没问题,”艾萨克回道,“我觉得我也该去做准备了。我得去确认一下我们有没有芥辣,我是说,芥末。”
我大笑。“我会在差不多十二点之前到你家的。”
他在电话里轻声笑了起来。“很好。别迟到了。”他说道,随后我听到线路被咔哒一声挂断了。
当我按下接听键时我仍旧在笑。“喂?”
“你刚刚死哪去了,而且你为什么听起来一副傻乐呵劲儿?”
无视掉他所谓的问候,我问他,“嘿,马克,最近过得怎么样?”
“我好极了,”他慡朗地回道,“所以,你刚刚死哪去了,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接电话,而且你为什么听起来一副傻乐呵劲儿?”
我再次笑了起来。“如果你非得知道的话,我刚刚在和别人打电话。”
“谁比我还要重要?”
我摇着头翻了个白眼。“绝对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上帝教育我们说要不可伤害别人的面子。”
马克大笑起来。“所以你在和谁打电话?”
我无奈地呻吟了一声。他就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艾萨克。”
“噢,恋爱了呀,”他以一种非常做作的、歌唱般的嗓音说道,“他在chuáng上表现得如何?”
我叹了口气。“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但他是个同志,而且你喜欢他啊?”
“呃……是这样没错……”
“所以你还没有和他上过chuáng?”他直白地问道。“你已经跟我说了两周他的事了”
“这不一样,”我试图和他解释,“他是特别的。他和别人都不一样。”
“我的天哪,卡特,”马克叹气道,“你是全世界基佬的耻rǔ。”
我被我死党说话的方式逗笑了。但是我知道我应该和他坦白。他是对的,我确实喜欢艾萨克。因此我的死党应该知道真实qíng况。
“马克,有个关于艾萨克的事qíng你应该要知道。”
马克安静了一会儿,我知道我激起了他的好奇。“他怎么了?”
“呃,他是个盲人。”
沉默。
“盲人?”
“是的,”我说得很慢,“他看不见。”
更多的沉默。
然后他爆发出一阵不敢置信的大笑。“你是认真的吗?”他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天哪,你是认真的。”
“马克,我跟你说了他是特别的,”我解释道。“但是他很时髦,风趣,非常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