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一起带着米西去散步之前,我试着给艾萨克打了电话,但是他没有接,所以散步回来之后我又打了一次。但每次都无人接听。
我冲着手机皱了皱眉。而此时因为不得不在波士顿要命的冬天里遛狗而抱怨不停的马克见状,停下了针对天气的bībī,问道:“他现在是在跟你冷战吗?”
我脱下大衣,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马克摇了摇头,“我以为你说过这种幼稚的把戏已经结束了呢。”
“我也是这么以为的。”然后我补充道:“我想确认一下他那边没有问题。我猜他今天应该是坐的公jiāo车。也许我该给汉娜打个电话。”
马克扬起了一边眉毛,“我觉得你不该当他的奶妈。”
我再次叹了口气:“我知道。”
“晚点再试试给他打电话,”马克推断道,“也许他是在洗澡,或是在拉屎,要不就是别的什么。”
“也对,有可能是这样。”我承认道,甚至没有在意他粗鄙的措辞。
他拍了拍我的肩,“去洗个澡,晚点再试试给他打电话。”他摇着头露出一个会意的笑容,“如果有天他让你别用奶妈的态度对待他,而你继续这么做的话,他会打你屁股的。而且还不是打起来会慡的那种。”
虽然心qíng并不好,我还是轻笑了起来。而在又一次被转接到他的语音邮箱之后,尽管已经很晚了,我还是发了条短信给汉娜。你今天有艾萨克的消息吗?
我等着她的回复,陷入了梦乡。
* * *
去上班之前,我再次查看了我的手机。依旧没有艾萨克,或是汉娜的回复。我开始想这是不是布莱尼根一家的遗传特质。
我把钥匙、钱包,还有手机扔进桌子抽屉里,开始了我一天例行的工作。差不多一个小时过后,正当我走进等候室叫我的下一位患者时,凯特在接待处喊我。
“里斯医生?”她喊道,“有电话找你。是汉娜·布莱尼根打来的。她说这很重要。”
我接起话筒,“汉娜?”
“是我,谢天谢地,卡特,我正打算打给你的手机。我一小时前才看到你的短信,”她急急忙忙地说。她那种惶恐的语气仿佛在我的心上扎了一刀,“是艾萨克。”
“他怎么了?”
“我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
“你什么?”
她哭了起来:“他工作的地方今早给我打电话,问我他的qíng况如何。他昨天打电话请了病假。他压根没有去上班。他从来不会翘班的,卡特。然后他今天也没去上班,但是他没有打电话请假。所以他们打给我确认他的qíng况。”她哭着倒吸一口气,“我现在就在他家。他没在这儿,布雷迪也不在。”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被揪紧了,在胸口处砰砰直跳。“汉娜,你需要报警。如果他坐的是公jiāo车,他们会有监控录像。你得告诉他们——”
然后电话里传来提示音。汉娜喘了口气,“我这边有电话进来了。可能是他打来的。我等一下再打给你。”然后线路在我的耳边被挂断了。
我看向凯特,后者听了我这边的对话,正看着我。“把电话递给我,”我说道,“我必须得离开了,”我一边和凯特jiāo待,一边接过电话按下号码,“把我的预约都取消了。”然后马克接通了电话,“马克,是我。听着,艾萨克不见了——”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一位警察牵着一只浑身是泥土、污垢和树叶,并且系着导盲牵引绳的狗走进了大门。我绝对不会认错这只狗的。
是布雷迪。
“马克,我得走了。”我轻声说道,然后把电话还给了凯特。
然后兰妮走到我身边。“好了,把它带进来。”她向这位警官指了指我的检查室所在。
“你们认识这只狗?”这位警察问道。
“我们当然认识这只狗。”兰妮告诉他。
“这小家伙的主人说你们都认识它。”警官说道。
我好不容易才说出话来:“那位主人,那个和这只狗在一起的男人,他在哪儿?”我问道,“他还好吗?”
“那个盲人?”警察一边问,一边将布雷迪放在检查台上,“我猜,他还好吧。他们送他去卡尼医院了。他从沃姆帕塔克州立公园的路堤上摔下去了,在那里过了一夜。医护人员说这小家伙,”他在布雷迪的前额上拍了拍,“整晚都在帮那个男人取暖。很可能就是这样救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