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的瞳孔狠狠一缩。“不是……” 他垂下眼，低声地说。那姿态，就像是在忏悔。“我不应该带给她死亡……那个时候我就想过，我留给她的，应当是更甚于她过去的快乐与幸福。”
“……虽然你戏有点足，不过宇智波都有这个毛病，我就原谅你了。”弥夜轻快地说。“不过，我以为你们这样子做大事的人，都是坚定不容置疑的，也绝不会为心里哪个人就改变了主意……你的画风倒是有那么点不同。”
“要改变这世界的是阿飞，而宇智波带土希望的……”带土的眼神黯淡下去。“是守护他在意的人。曾经卡卡西杀死琳的一幕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忍者、村子，沉重黑暗的制度注定了它不会再有未来，我唯有彻底毁灭它，才能让它迎来新生……可是，如果这样的毁灭会屠戮殆尽她在意的一切，我无法看着那个始终阳光一样灿烂的她陪着这个世界沉入黑暗。”
“所以，你可以为了野原琳毁灭世界，却没办法看着她陪这个世界沉沦，所以放弃了吗？”贺摩总结，她仿佛觉得这样的总结很到位，不自觉露出个浅笑。
带土不知为何有点尴尬，他没有接话，但表qíng分明已经默认了她的说法。
“所以，我姐姐到底……”佐助听这两人说不知所云的话已经不耐烦了。
“放心吧，”弥夜微微一笑，温和地转头安抚焦躁的小少年。“如果你一直记得你的姐姐，她是会继续陪在你身边的。”
本并不是相熟的两个人，但她一番话却奇迹般安抚了佐助。黑发的少年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
“你的宿命本应是死亡，”弥夜回过头，继续对着带土说话。“为了将忍界和平的希望托付给预言之子鸣人……不过，你和绯叶，都莫名很对我的胃口呢。既然如此，为你们破例好像也没什么？”
带土微微张开嘴，双唇在止不住地颤抖：她会这么说，莫非……
……
“相信你也有了猜测，因陀罗哥哥和阿修罗哥哥都是我很喜欢的哥哥，不过每一次轮回，我都会选择陪在因陀罗哥哥身边。”贺摩的神色温柔，娓娓道来。“倒不是因为亲疏有别，而是相比擅长口遁人又傻的阿修罗哥哥，什么都不会说出口却时刻在想着守护的因陀罗哥哥更让我心疼。”
“——从这个层面上说，斑大大就和因陀罗哥哥很相似啊。”贺摩说着，忍不住弯起唇。“都是那么qiáng大又骄傲，总是想着要守护不曾想过自己，虽然屡屡被误会却从没有辩驳什么……他们真正会在意的，只有自己放在心上的人的看法呢。”
“所以，你才会格外在意斑吗？甚至，用‘弥夜’的身份陪在他身边……”绯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不过，你自己真的有想明白吗？你究竟在意的是因陀罗，还是……”
“因陀罗哥哥的转世有过很多，斑大大是最特别的一个。”立刻就明白过来绯叶话中的含义，贺摩并不犹豫地解释。“在那次上古大战之后的无数个轮回，我走过了许多个世界，经历了无数个年头，也亲眼见识过了被你们称为‘现实’的世界，那时候我才明白，我所处的世界原来是这样渺小可笑。也是在那时候，我想，我好像能明白斑巨巨了……用独立的旁观者角度。”
绯叶眨眨眼，略微费解地蹙起眉。
“他一直很清楚这个世界的弊端，所以才始终想着去拯救……他从来只想要守护他人的美梦，却没有想过自己。”贺摩的神qíng有些恍惚，似乎在追忆着什么。“怎么说呢……斑始终是斑啊，他的心思和梦想，从来没有改变。”
“……你好像，和你的父亲还有两位哥哥有很大的不同。”绯叶听到这里，脑海中灵光一闪。“以六道仙人的力量尚且没有意识到所谓‘现实’，而你……”
贺摩没有作声，只是笑吟吟看着她，那目光就仿佛在问：还有呢？
“——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你两个哥哥除了查克拉的转世还能做到像你这样整个人都玩附身的。”绯叶面无表qíng地指出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