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鲜血喷溅出来,像骤雨般浇了达卢和卡兰满身满脸。
血液的温度比体表高很多,瞬间有把人点燃的错乱感。
周围一圈人这时才倒下,扭曲地砸在地砖上发出湿漉漉的声音,几秒后大片的血迹从他们身下渗出。
“你似乎不明白,我对你说的话,其实不是说给你听的。”莱茵用沾着血的长指甲拍了拍已经吓呆了的男人的脸,然后点在他的骷髅徽章上,“我在和你耳朵边上的,徽章后面的这个人讲话啊~”
莱茵是用手撑地面借力前行的,完全呈拖行姿态的双腿使她的姿态看上去像是某种爬虫,在贴近雷诺的瞬间伸出双臂挂在他肩上,没有沾到一丝血迹的尖锐指甲仿佛能嗅到兵器的味道。
她上半身纤细挺拔,黑发黏着血渍,有几缕贴在脸上,下半身僵硬地垂下,有点走形,又像一条刚出水的蛇。
“我不想和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讲话,”莱茵摘下已经呆滞的雷诺的耳机,放到自己耳朵边上,“愿意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声音粘稠甜腻,充满蛊惑。
耳机里并没有传来声音,莱茵等了一会儿,催促道:“有人在对面吗?”
“为什么要偷看我呢?看到自己想看的内容了吗?”
依旧没有回答,莱茵不想等了,甩了甩耳机说:“他好像挂电话了,接下来,我该拿你怎么办呢,雷诺?”
“我,我,我不想死。”这个男人的脸扭曲成了bào漫风格,大颗粒的冷汗滚落下来,显然是没想到揍敌客家的战力这么qiáng,就连一个残废的女孩子都能瞬杀这里那么多人。
原本以为毫无问题的计策突然被翻盘,他嚎地像只待宰的ròu猪:“我不想死!是那个人指使我,是他!都是他指使的!”
说来可笑,莱茵觉得自己能刚才最能威慑人的行为不是“瞬杀”,而是“发现监视器”,但显然低等杂鱼还是对染红视网膜的视觉冲击反应比较大。
“其实我对杀你这件事qíng也没有兴趣,”莱茵的笑意顺着唇角咧开的弧度不断变大,“只是名单而已,到了这份上,依然不给我就没意思了吧?”
“顺便请问一下,你口中的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把骷髅徽章摄像头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耳机则掐断了电线避免继续被监视,莱茵仿佛一个好奇的小女孩凑近了一直重复着话语的男人:“名单,有的吧?”
“没有,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我发誓,什么名单,我没听说过!”
“可是,明明就有,卡兰告诉我的。”莱茵状似苦恼地揉动太阳xué,“你这样不配合我会很苦恼的,将功折罪的话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但要是不配合,我留着你有什么用呢?”
这个人明明已经在发抖了,但嘴上还是机械xing地否认:“不,没有,真的没有这种东西,我求你了,没有!这是我骗她的!”
还是不肯说,这就证明……“啊,是不是刚才在你耳朵边叽叽歪歪的人用什么东西威胁你了,家人?不对,不能有家人,那是什么威胁到你了?qíng人?私生子?”
感知到对方脑中瞬间的闪念,莱茵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那个人能杀你qíng妇,我也能呀~查这种东西又不费力气。所以你为什么不配合我一下呢?至少配合我的话,你自己不用死。”
一边说着诱骗的话,莱茵一边用歪头卖萌,用温和的笑容努力表达自己无害。
但效果不太好,这个男人仿佛受到了大刺激,深深地抽了一口凉气,就连身后,卡兰都发出了惊诧的声音。
“咦,卡兰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不要看这种事qíng嘛,还是快走吧。说好的以后在你的故乡再见,我可是说话算话的。”看到卡兰有细微的颤抖,莱茵有些不好意思地,“抱歉,吓到你了吗?”
卡兰摇摇头:“只是血腥味,有点不舒服。”她犹犹豫豫地看了雷诺几眼,很懂事地没有给他求qíng,说:“那我先走,你……以后多小心。”
莱茵应允,但是一把扯住了妄想同时撤离:“达卢,你给我留下,当初确认卡兰平安的时候说好的配合我,到这里以后就装傻了想再看看qíng况是吧?不帮我把名单找出来是不会放你走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