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还没完全解开他就不安分地挣扎起来,被达卢毫不留qíng地在脑壳上锤了一下还不消停,嘴里含含糊糊不断发出声音。
“你到底想说什么!”达卢得到许可后扯出了塞在雷诺嘴里的破布。
“你,你要保证,我给你名单,你保我之后衣食无忧!”
“我保证。”
“房子,车,枪,女人什么都有,还有自由。”
“当然,这是基本条件,我们说好的。”
雷诺得了保证,亲自打开那只木箱,里面堆满了细碎的杂物,他把手伸进去摸索了很久,才拿出一支钢笔,颤巍巍地递给莱茵。
“这是什么?”莱茵好奇地接过这支笔,拔开来却发现笔尖的位置是个cha口,“名单?”
“对,就是这个名单,我,我把这个jiāo出来了,你的条件,你记住了!”
莱茵拆开来看了看。
理论上还要验货,但从记忆力看就是这东西,他说的是实话。莱茵这样判断,愉快地把战利品放进口袋:“jiāo易达成,皆大欢喜。达卢,你可以走了;至于雷诺先生,这是你的支票,除了戒尼还是戒尼的好日子在向你招手~”
达卢有些难言地看了那张支票一眼,马上转身,招呼都不打地离开去找卡兰了。
白花花的支票夹在莱茵的指尖不断晃悠着,她坐的位置有点高,看着达卢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惆怅。
毕竟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了。
雷诺贪婪地盯着那张纸片,晃晃悠悠地走到莱茵面前,举起了手勾了一下,没够到,他又走近了一点。莱茵的神态像是在钓鱼,捏着支票的手指打着节拍上下翻飞。
就在达卢要走到门外的那一刹那,柔软的支票突然绷直,变得像铁片一样,划开了雷诺的喉咙。
雷诺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仿佛还不明白莱茵突然做的“划”的动作是什么意思,刚要开口问,就像死机一样失去了意识,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感官麻木,没有痛,也没有声音,只有眼前喷发的红色,铺天盖地。
听到粘稠的喷水生达卢骤然意识到qíng况有变,还没等转头就永远失去了机会。
被念力死死包裹的纸片像扑克牌一样在空中转了一大圈,cha进达卢的后颈。
人世上的最后一次见面,当然不会再有任何以后。
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这两人都是看到未来希望的状态,不会有怨恨,不会有死者的死念缠着莱茵不放。
清理完毕。
莱茵早就看准了自己萌萌哒独轮代步器的位置,以手为支撑几个起落就重新坐回特质坐凳上,打理好自己衣着妆容,路过达卢的时候抽出了作为凶器的支票。
支票上的念还没消退,血液无法附着,几秒钟内就全部滴落,没有留下任何血渍。
而对着达卢那张死不瞑目的脸,莱茵难得有了点类似乎难过的qíng绪,但又有一点点释怀。
明明是这个人背叛在先,还主动将她的消息透露出去,所以没什么好难过的不是吗?
莱茵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回想着过去,那时候她偷溜到镇上玩,在骤雨时躲到卡兰的咖啡店屋檐下,从此认识这两人,他们记得那时的日子,她又何尝不是呢?
但是这些美好的记忆轮播到最后,是二毛的墓碑和伊路米带血的脸。
这就叫活该,做了事qíng总是要付出代价,何况这是她的“考试”,不允许有任何扣分项。
“一路走好,达卢。”
屋外阳光正好,走出yīn暗的巷子,外面一片热闹,有美食节的气氛带动,什么减价促销、街头表演,都集中在了一起。
没急着出去娱乐,莱茵反倒是退回一步重新埋进小巷的yīn影里,突然说:“你们两个,谁去善后?”
她身后却没有人。
“不用担心我的考核,我自己有分寸,先把那个仓库处理掉吧,毕竟是旅游区,吓到观光客没必要。”
一个青年的身影凭空出现,离莱茵后背有两米的jīng准距离距离:“孜婆年去处理了。”
“居然是孜婆年,家里很担心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出意外吗?”莱茵有些自嘲地勾勾手指绕着假发玩,转过头看到青年的时候略有些惊讶,“你是……梧桐?”
现在的梧桐已经有资历来执行善后保护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