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吴邪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好比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却还是在最后一刻向张起灵妥协。而在和张起灵宣布关系后,突然又不想和张起灵呆在一起,不是不想在一起,而是怕,很怕自己的那些看向他疼痛会连掩藏都来不及。见不到的时候,拼了命找机会去见,能见的时候,他反而躲着他。这都他妈的算什么事啊。
吴邪将手改在眼上,不让阳光钻进本就疲惫的眼里。然后,这倒手指烟头灼伤了皮肤,才后知后觉的回神。甩掉烟屁股,面无表qíng的往回走。都已经这样了,找不到更好的办法解决目前的现状,所以,那就拖着吧,先把潘子接出来再说吧!
当一伙人再踏进熟悉的地方时,吴邪说不出心里那股感觉到底有多复杂。他停在那里,就这么愣愣的出神,他不走,其他人也只好等他心里的qíng绪平复。
怎么说呢,这个地方给他映象真的深刻的就连张起灵当初的离开或许都比不上。毕竟,这辈子,他作为吴邪和吴三省的继承人的转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闭上眼,cháo湿晦涩的气息在身周围绕,他怎么会忘记,怎么可能会忘记,胖子在自己的拜托下,差点死在这里,他顶着自家三叔的脸皮寻找张起灵,把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潘子剩余生命葬送在这里,然后,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最后孑然一身,从头开始,一步步,没有人在自己身边,没有人。可是他最后都熬过来了,也终于敢来面对这个成为他十年来不变的噩梦的故地了。
吴邪低着头,就连离他最近的张起灵都看不出他的表qíng,就在后面两个小伙计不耐烦的时候。吴邪弯下腰,慢慢的,似乎这个动作对他来说太艰难,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点沙土,张起灵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来不及阻止就看到吴邪将那些泥土放进了嘴里,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吴邪近乎疯狂的举动,有点反应不过来。
耳边似乎又回dàng起潘子雄浑的诀别歌,吴邪轻轻的向前方眨了眨眼,然后温柔的笑开,轻笑的最后,是温柔的低语:潘子,我来了、、、、
是的,时隔十年,他回到这里,只是为了将潘子带回地面上,给他一个jiāo代,也给自己的心一个jiāo代。
张起灵很困惑,从踏进张家古楼起,吴邪似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死气沉沉,yīn郁不堪,眼里是他看不透的复杂。一路上,小障碍都被吴邪带来的那两个小伙计解决了。就在胖子一脸紧张的说快到了的时候,猝不可防的吴邪突然越过他朝前面两个伙计的后心开了两枪,子弹从枪膛迸出,最后没入两人身体和身体倒在地上不过是瞬息发生的事,快的没有人能阻止,张起灵的目光有一瞬的凝滞,然后他看向吴邪,吴邪已经收好了枪,静静的与他对望,毫不闪躲,他看向解雨辰和黑瞎子,发现两人都是一脸平静,说明这是一件有预谋的事,只是他们谁的没告诉他。就连胖子,也只是一脸沉默,似乎这种事,吴邪并没有少做过。看到张起灵眼里的疑惑,胖子勉qiáng笑了会说:“小哥,这是吴邪堂口的刺头,一直和吴邪不对付。”
所以,吴邪就杀了他们吗?他们该死吗?张起灵觉得有些混乱,不由沉默,他觉得他似乎明白了吴邪为何对他抗拒,和即使他们确定了关系,吴邪依旧若即若离,他,这是觉得他如果看到不一样的他,是否会质疑他们的感qíng是否一如最初吧。这因该是不自信吧,真是的,虽然人心变了,却还是那么的傻啊。只不过是杀了人而已,难道他就会就此放手吗?
还没等张起灵理清思路,“咯咯”的笑声从墓道中传来。一具红衣丑陋的笑面尸带着恶臭扑了过来,胖子和吴邪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张起灵猜测这个就是把潘子留在这里的元凶了。时间紧迫,吴邪将胖子往后一推,自己却冲上去了,张起灵身形一动,也跟了上去,解雨辰却和黑瞎子一左一右拦住他,张起灵拔出刀,解雨臣不紧不慢道:“吴邪不希望别人cha手。”顿了顿,看着和粽子打的激烈的吴邪,又补充了一句:“这么多年的恨,总需要发泄出来。”
张起犹豫了会,站在原地,解雨臣和黑瞎子依旧守在两边。前方的打斗越来越靠近,他们只能后退,张起灵看着吴邪身上的伤口一条条增多,忍不住额上青筋直冒。别说张起灵,就连吴邪名义上的师傅,黑瞎子都是第一次看见吴邪这么的,额,残bào。虽然身上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 但最后吴邪似乎打出状态来了,下手一次比一次bào力,多亏了对手是具尸体,不然那得多疼。黑瞎子轻“啧”了一下,结果吴邪最后从裤腿抽出一把刀,死命的砍,硬生生的把粽子砍得节节败退。这他妈的也太凶残了吧!黑瞎子和胖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粽子最后被吴邪疯狂的砍动下倒地,然后,吴邪还一个劲地砍,看着吴邪切菜一样的举动,张起灵沉默,其余人背后都冒着凉气,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做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