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侧头看着吴邪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那时候,吴邪为了让他打消去长白山的念头,不停的跟自己讲杭州的名胜古迹和小吃,还有那些好玩的,不停的唠唠叨叨。
“那时候的自己真傻,竟然以为那些能够留住你。”吴邪自嘲道。那时候明知道留不住他,更不知道什么能留住他。只是又不肯放弃挽留。
张起灵想说,他想留下,但他更希望吴邪留在那山清水秀的杭州做他无忧无虑的小老板。但这一切终归不同了,他没能继续天真无邪下去,也没能好好做他的古董店老板。
活了这么久,张起灵已经很少对人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吴邪是个例外,似乎从他对他笑的一脸天真的时候,自己就不能对他的事置之不理,同样,就像吴邪对他的不离不弃一样。所以十年前知道是吴邪守门才会毫不犹豫的替代他,虽然他并不领qíng。而今看到他眼角眉梢不经意间露出的沧桑和疲惫,会觉得他的生活不应该是这样的。但他什么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吴邪已经不是能被人随便控制的了,即便是自己,也不能。
他知道,吴邪是他宿命之外的劫难,不能逃,不能躲,只能承受,却让他心甘qíng愿。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倾听,也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说过话。他想问吴邪这十年过得可好,竟然不知道该如何问,于是只好继续沉默。而且就算他问了,吴邪肯定会笑着说:”小爷我当然过得很好,我像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吗?倒是小哥你过得肯定差qiáng人意、、、”
然后笑的一脸无邪,若是他没有看到他身上的伤痕,用微笑掩盖眼底的寂然,嘴角的弧度没有那么一点牵qiáng的话,也许张起灵真的会相信,这十年,吴邪过得真的挺好。
但因为自己,因为自己替他守了十年的门。而吴邪又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好过。所以,真正让吴邪不好过的从来都是他,张起灵。他本该天真无邪,不谙世事,却因自己,成长到如今,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张起灵有些残忍地想:也许,吴邪就不该遇见自己!
☆、胖爷来临
吴邪走了好远之后,发现张起灵没有跟上来,只是在后面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自己。嘴角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只能和张起灵这么尴尬的看下去,久到这十年的定力都快不足以让吴邪在张起灵的眼光下撑下去时,手机响了。吴邪暗暗松了口气。
来电显示是胖子,吴邪在这一刻之前,从来没有这么感激命运让他在鲁王墓里遇到一个姓王的胖子。虽然他在听到胖子说的第一句话就后悔了。
“我说天真,虽然你和小哥十年没见,两个人有很多话需要肢体语言更深入的jiāo流,但一晚上还不够你和小哥jiāo流感qíng吗?胖爷我在你家门前手都拍肿了,没个人鸟我,你快回来、、、、”
吴邪气极反笑,呦,还敢唱歌:”、、、、、、\"是我家的门肿了,好吗。
吴邪突然有股切腹自尽的感觉,他怎么会认识这种这种卑鄙无耻下流,语言粗鄙,行为肮脏,思想龌龊和外貌猥琐的男人呦。心里默泪将胖子鞭尸一百遍,他觉得跟胖子说活真是一件让人胃疼的事。
心里默念;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ing,曾益其所不能。才没把手机扔进西湖里,给美丽的大自然造成伤害。
“喂,天真,天真你在听吗?、、、、难道是小哥?”胖子惊悚道。吴邪面无表qíng。
“咦?小哥难道你和天真真的、、、、”
“胖子你真是够了。”
“闭嘴!”吴邪狠狠地说,抬手揉了揉疼的发紧的眉心,“胖子,我一直以为说你脑袋里装的都是豆腐脑已经是抬举你了,没想到你他妈的脑子里全是橙汁,尽是huáng。”
“、、、、、、”胖子。要不要这么狠,不就是编排了你和小哥一下吗?至于吗,天真,你这个受。胖子默默地在心里对吴邪竖起中指。
“现在,立刻滚去楼外楼。”然后,吴邪又一次挂了他的电话。任由胖子在对着‘西泠印社’四个字在风中凌乱,好歹派辆车来接呗,真是不改jian商本色,越有钱越小气,胖子有点黯然神伤。
☆、铁三角重聚
胖子千辛万苦跋涉到楼外楼,半死不活的被一直在门外的六子领进了包房,一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