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那贾琏去大观园探迎chūn妹妹,见她房中除了从小陪伴的那几个丫头司琪、绣橘等,另多了个俏丽的丫头。这个丫头很有眼力见,竟就这么把贾琏勾搭上了,贾琏遂向妹妹讨要了这个丫头回房。原来她就是曾被贾敬赶走的合欢,当日离开宁府后,跟着叔叔赖大到了荣府,赖大又把她安排到大观园紫菱洲。她每日还要伺候小姐,心中很不qíng愿,巴不得有机会勾搭上一个爷们,救她出苦海,过那锦衣玉食的小老婆的生活。
贾琏得了这个合欢之后,把丰儿、平儿都忘诸脑后,一时如胶似漆,难舍难分。那贾琏一不做二不休,gān脆把合欢封了姨娘。丰儿知道以后不服气,找贾琏说:“一来是我们先来的,二来我们是奶奶的人,怎地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还先封了姨娘呢?”
说得贾琏哑口无言,准备把丰儿、平儿也抬做姨娘。丰儿喜笑颜开,那平儿却不qíng愿,那贾琏最是个怜香惜玉的人,牛不喝水qiáng按头的事他不兴gān。最后,只把丰儿、合欢开了脸,收在了房里。
王熙凤将养身体的这三个月,贾琏左拥右抱,小日子过得好不快活。三个月很快过去,王熙凤的身子也渐渐地回复了过来。在贾母房中的这些日子,王熙凤被照料得极为周到。她见平儿总来看望,但总不见丰儿,一问平儿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心里大概有了数。
收拾回房的那天,她让人悄悄地,不要惊动了人。自己倒自身一人先走了回去。一回到自己院中,只见大白天的,她住的那间正房门窗紧闭,屋子里传来琏二哥那个黑心下流种子的笑声,还有个女人的声音她却听着很陌生。
王熙凤一脚踢开房门,那合欢吓得赶紧躲到贾琏身后。
“好啊,我这能离了几日?这外头的混账老婆就敢爬到我的chuáng上来了。还不给我滚!”
合欢吓得直打战,她早听说过王熙凤的威名,一骨碌从chuáng上滚下来,抓起衣裳胡乱往身上套。
“啪!”地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出现在合欢脸上,顿时留下五个手指印。“连我的chuáng你也敢乱爬,今儿我不教训你,再不叫凤奶奶!”王熙凤吼道:“来人,把这妖jīng拖出去,重打四十大板,要是让我知道有人手下留qíng,故意地打轻,可仔细你们的皮!”
王熙凤的陪房旺儿带人进来,把那衣衫不整的合欢拖走了。合欢连连磕头求饶,王熙凤看也不看,她眼中冒火,直盯着贾琏。
“二爷,我为你生孩子去鬼门关走了一圈,你却把混账老婆带到了我的chuáng上,我倒想听听你作何解释?”
“你人也打了,闹成这样还不够吗?”贾琏说,他看着合欢那副láng狈的样子,甚是心疼,又知是自己无礼在先,也怕王熙凤闹大了贾母知道又要教训他,遂不敢qiáng留。只是他对王熙凤如此霸道十分不满。
“够了?”王熙凤冷笑道:“这一个只怕爷还不够罢。丰儿在哪?给我滚出来!”
那贾琏见王熙凤大发雌威,还要审人,不耐烦,遂一甩衣袖就出府寻开心去了。
丰儿看到王熙凤仗责了合欢,心中称愿,她早就看不惯那合欢独霸着贾琏了。听到奶奶叫唤,不知与她何gān,若说勾搭了爷,那也是她自己要爷收房的,如今后悔岂不是自己打嘴?丰儿十分不qíng愿,但见王熙凤动了气,还是有点害怕,只得站出来。
“’二奶奶太要qiáng了也不是好事,这回只怕是天要收她。不如打听个xing格和顺的新奶奶,等那位一死就娶进来岂不便宜?’我且问你,这话是谁说的?”王熙凤威严地扫了丰儿一眼?
丰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奶奶饶命!不知道是谁混传,奶奶不要信小人传言。”丰儿眼睛却往上瞟,只看着平儿。
王熙凤左右开弓,“啪啪”两个大嘴巴抽过去,“你不用看着平儿!我在这个屋子里当了那么多年家,你当我就没几个耳报神么?同是我王家带来的,你跟平儿品行天差地别!我倒问了平儿,她只替你遮掩的。你倒好,一心盼着我死,我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盼着新奶奶好拿捏,让那耳根子软的哥抬你做二房呢!呸!做你的chūn秋大梦去!”
那丰儿见王熙凤如此说,知道今日个难逃一劫。她素来知王熙凤的xing子,知求饶也没用。大笑着对平儿说:“好妹妹,如今就只剩你一个了。你如此忠心对她,以为她会善待你么?哈哈哈哈,醋坛子总有打翻的一天,总有一天会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