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丧心病狂地借用了叶芝的诗,稍加修改,随即毫不留qíng地泼出了如今的人们完全无法抵抗的一大盆热狗血:“爱,到底是什么呢?它或许炽烈宛如飞蛾扑火,也或许平淡如同细水长流。但是也有一种深qíng,就好似叶酒对庄生——多少人爱他青chūn欢畅的时辰,爱慕他清俊的容颜,以真心或假意。但是,只有一个人爱他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他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九幽huáng泉之下,叶酒也能微笑着跟庄生说,慕尔终身,幸甚。”
自古最打动人心的莫过于狗血,套路之所以俗,就在于它实在管用。不言归话音刚落,面前的小萝卜头们顿时哇地哭出了声。那几个躲在树上听故事的二少爷二小姐都忘了可以隐藏身形,就这么呆傻傻地站在那里,满面动容之色,甚至有人捂住了嘴,眼角含泪,显然已经被打动了。
在这个信息不发达,娱乐条件少得可怜的时代里,最惨的故事也不过相爱相杀,nüè恋qíng深,谁曾听见过这样丧尽天良的套路?
“哇——叶酒好惨啊——呜呜呜,大哥哥,为什么庄生会死呢——”双马尾的小萝莉哭得惨兮兮的,眼睛通红通红宛如兔子,“我不要这样——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夺走叶酒的庄生呢?他们明明可以在一起,可以幸福的!”
不言归面上带着温淡的笑意,心中却微微一凛,她知道,机会来了。
“傻孩子,每个人都会死的,至少他们曾经爱过,也用时间来证明了何为入骨qíng深。”不言归神qíng仍然温柔,面上却带上了几分怅然而忧愁的悲伤,似乎在缅怀着故人,“爱上一个人,是很没有道理的,倘若有一天你遇见了这样的人,哪怕她犯下了很多的错,得罪了许多的人,为你招惹来天大的祸事。你仍然能以一颗包容的心去接纳她的过往,跟她一同面对风雨险阻,愿意去爱她的好与坏,这样,就算是完全爱上这个人了。”
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让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有故事的人,不言归说完,便一脸悲伤勉qiáng地撤退了。
艾玛讲了半天的故事还喝了一大堆的水,憋死劳资了有木有!
一脸面无表qíng地解决了生理问题,不言归细细地构思着自己的计划有无漏dòng——作为一个能随时带入闺女人格的作者,不言归剑走偏锋之后给自己设定了一个特别的人设,来解释之后会被各门派弟子追杀的问题。而她这几日跟藏剑弟子拉关系也不是因为她垂死挣扎,她只是在塑造自己的正面形象顺便在读者们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先挖坑而已。没办法,谁叫他没有武力值呢?武力不够,颜值来凑,基础不够,脑dòng来凑,就是这么叼得飞起。
所以,她现在是深爱着一个犯了很多错得罪了许多人所以被很多人追杀的姑娘的可怜可泣可悲的男人,甚至她还暗示了这江湖恩怨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万事俱备,只欠读者,等到凑齐二十五只小萌物,就能一口气直接把坑埋了。
别怪她太坑,这场游戏就是你死我活,人在江湖飘,三观太正要挨刀呢,死了还要被关小黑屋码字,多可怕呀!
不言归相信读者小天使不会让自己等太久。
事实确实如此,在藏剑山庄不远的客栈里,带着五名师妹前来拜访九思的叶秀莹正在安抚自家的师妹们。她最擅长歌唱,声音如凤凰啼鸣般清丽,在七秀坊里时常为姐妹们和歌,xing格却比较大气坦率:“虽然不知道师妹们为什么突然要去找九思,但是切记,虽然九思很帅,但不能随便轻薄。”
“秀师姐,我们真的不是去调戏九思的啦。”心月狐长相乖巧,看上去也最有说服力,此时面对一个时时刻刻怀疑她们会出柜出冰箱出洗衣机的师姐,真是的难以用言语来形容自己那日狗的心qíng,只得委婉道,“只是有个骗了我们感qíng的渣渣在藏剑山庄,我们要去寻仇而已。”
“没错,那个渣渣当初感qíng好的时候叫我小甜甜,谁知道后来居然qiáng行丢了我一脸玻璃……不,刀片。”张九烟长了一张温和jīng致的瓜子脸,乍看之下高冷异常,一开口就逗比附体崩得女神形象全无,哀怨地道,“不仅招惹了我,还招惹了其他师妹,听说各门派都有弟子惨遭毒手,骗财骗身骗感qíng。”
叶秀莹听得目瞪口呆,一转眼却看到平日里沉默寡言的殷碧苍也目露忧郁之色,那眼角的泪痣更是显得分外苦qíng:“……还对我们nüè身nüè心,听说他的目标就是传说中的九思师姐,打算对九思师姐做一些不可言说的坏事,我们又怎么能让他轻易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