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心难为人是不是?石头fèng里蹦出来的那是孙猴子,西天拿绿卡去了,谁还稀罕北京户口。”洪少秋伸手把人搂过来在腰上一捻,“知法犯法的事儿咱可不能gān,好歹也是公务员……”
季白点头打了个呵欠拎开腰上的手,没再说什么,洪少秋眼看着小算盘要落空,赶紧找补一句:“倒不是绝对不能办,具体什么qíng况?”
季白晚上听陈亦度九分真一分假的说了个大概,这会儿正好当睡前故事转述给洪少秋。总结起来就是这男的经历十分坎坷,幼而失学,偷渡国外呆了好些年,国内这边早销户了,在乌克兰因缘际会救了发小一命,虽说人家表示施恩不图报吧,但发小不是那不讲究的人,这么着才找关系给弄回来的。本来打算给笔启动资金弄个买卖gān着,没身份证什么都办不了,最后就求到季白头上了。洪少秋闭着眼睛听完,说能跟你论发小的估计也是个少爷秧子,怎么不走家里的门路来求你?季白笑咪咪点头轻描淡写地说可不是嘛,这事我求老大也肯定能给我办了,我怎么不跟亲哥说要来跟你说呢?洪少秋遂立刻举手投降,表示好好好我明天就去办,又厚着脸皮把手重新搭回季白腰上,往自己怀里搂紧了点。
其实这事儿洪少秋办起来难度不大,每年国安都会通过内部渠道做若gān套身份证件,一部分是执行任务用的,另一部分则会专门提供给已经bào露身份的特qíng,让他们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公安系统内部也有相似的惯例,只不过需要换个身份重新开始的通常都是曝光了的警察。洪少秋把季白给过来的名字cha进名单里,局长大笔一挥签上名就算通过,户口稍微麻烦一点,他找了个有落户名额的关系单位也搞定了,前后大概没用上一周时间,算是相当快的。
全套证件给出去之后又过了几天,他俩正堵在下班去吃饭的路上,洪少秋扔在仪表盘上的电话响了。季白看了眼号码有点懵:“……是老大的办公室电话,等等,我哥为什么会打给你?”
洪少秋乐:“可能是‘你敢欺负我弟弟我就废了你’?别说话啊。”他直接开了免提,特别礼貌,“大哥,您找我?”
电话那边并不问季白在不在,相当直接地问:“huáng志雄,这个名字你还有印象吗。”
洪少秋看了季白一眼,嘴里答道:“我想想啊……唔,那是我和三儿的一个特qíng,怎么,大哥要找他?”
季白眼睛转两转,朝洪少秋打手势,意思是大哥肯定知道我也在,洪少秋点头默认,脑子里却在飞快思考着为什么大哥会突然提到这个人。
“……三儿呢,让他说,说实话。”
于是季白简单说了几句前因后果,大哥一直没有打断他,最后沉声问了几个问题:“你们以前认识这个huáng志雄吗?见过面没有,收到过他给的什么东西没有?”
“都没有……”
电话近乎无礼的直接挂断了,季白惆怅:“我哥以前不这样啊。”
“大概有什么紧急qíng况吧。”洪少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你那发小靠谱吗,是不是咱俩帮忙帮出乱子来了?”
季白茫然摇头:“从小他就比我靠谱啊,活得可明白了,怎么也是小三十年的jiāoqíng,不至于坑我吧?再说坑我能有什么好处……”
洪少秋刚要说话,电话又响了,紧接着季白的手机也震了起来,俩人分头接电话,接完了表qíng都挺凝重。“局长的,让我立刻回去jiāo代问题。”洪少秋嘴唇平平抿着,“我前边路口要掉头,你怎么办?”
“我跟你去呗。”季白毫不犹豫,“不管出了什么事,至少我能当你的不在场证人。”
“这时候就看出搞对象的好处了,”红灯还有几秒才能转绿,洪少秋抬手呼噜一把季白的头发,“回头你可别说漏嘴了啊,局长问你当时在gān嘛,你说‘可不就是在gān嘛’,再把老同志吓着,还得麻烦120,多不合适。”
季白甩头把他的手抖落下去:“正经点,都让你回去jiāo代问题了还惦记这些!”接着又有点忧虑地问,“你们国安的程序我不清楚,会停职吗?”
洪少秋换挡起步:“放心,天子脚下,就停职我也不会被犯罪分子绑走的。刚才谁打电话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