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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少秋从另外一张桌子上拿了个gān净烟灰缸过来墩在他面前,季白嬉皮笑脸地把烟掐了,抬眼看着洪少秋问:“洪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咱们去捏个脚什么的放松放松?——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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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脚也好,洗头也好,最后都太容易发展成大保健了,洪少秋嘴角一勾,心想这是打算和自己往四大铁的路子上奔啊。少数民族小妹他没有什么兴趣,这个犯罪分子倒是挺符合自己审美的,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为了老大牺牲一下屁股。他觉得一早碰到季白耳朵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垂在身侧的指尖无意识地对着搓了两下,回味似的,即使是耳廓上的软骨季白都要比别人硬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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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少秋微笑时嘴角微微翘起的样子相当勾人,负责端茶倒水的老板娘好像被雷劈了个正着,喊了句“买买三三”就脸红了。季白大笑,搂着椅子背前仰后合的,差点把脚上的人字拖踢掉,好容易笑够了站起来往外走,搭着洪少秋肩膀忍不住又乐了:“洪哥,以后这家老板娘肯定给你打折,信吗?啧,帅哥就是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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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吗?要是我年轻十岁估计还差不多,现在不行了,赶不上你了,”洪少秋指着眼角给季白看,“都有褶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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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季白比洪少秋矮了点,要搂他肩膀还得费点劲,季白不屈不挠地要搂,大半个人挂在洪少秋肩上似的,他简直都想腿弯下去配合了,但季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冲他丢出一个“你真没经验”的眼神儿,“不是有那么句话么,‘不会玩玩嫩的,会玩的玩老的’啊。走走走,我带你按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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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少秋几乎是一路被他拖到足疗店的,还没来得及感慨镇子这么小居然还有这个配备就让徐娘半老风韵一点渣渣也不剩的大妈按在沙发上脱了鞋,两脚浸在深红色的木桶里,热水袅袅冒着白气。季白在他边上的另外一只沙发上坐下,用本地话和大妈说了几句,洪少秋听不明白,有点懵,但看季白脸上的那个贼兮兮的笑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赶紧拉过来严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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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可说好了啊,光按脚,别的一概不行,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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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这哪有什么不行的,”季白挤眉弄眼地痞笑,语带双关,“行不行的也得试试啊,再说了,一般qíng况下不行都是因为太熟了,没激qíng,今儿给洪哥换个不认识的,你就当是吃菌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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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老三!找打是不是?”洪少秋板下脸来,右手握掌成拳,左手拢在拳面上一摁,顿时骨节咔吧咔吧脆响了几声。季白一缩脑袋,估计自己这一套行不行的话伤着洪教授了,毕竟男人对这个不行的问题都是最忌讳的,赶紧招呼大妈给换两个手上有劲的来给好好按脚,好好两个字咬得特别重,洪少秋的脸色才算是好看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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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被按得昏昏yù睡的时候,听见洪少秋问他:“你以前常来这儿?”他眼睛都没睁,乐得不行又不能露在脸上,觉得洪教授虚伪到一定程度了,简单地回答道:“来,但也就是按脚。这边乱,我可不想带一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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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少秋咂摸了一下,觉得这人说的大概是实话,还有点挺欣慰的。????
10 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
从麻huáng碱到甲卡西酮需要一系列的化学反应,其中颇有几样原料属于危险系数高的,比如乙醚,和空气混在一起分分钟可能爆炸,再比如磷酸,洪少秋不小心滴到鞋面上两滴就把顶厚实的登山鞋咬出个乌漆麻黑的大窟窿,还有必须现场制备的gān燥氯化氢气体,总之不是有腐蚀xing就是易燃易爆,xing质稍微稳定点的重铬酸钾还有毒。这几种东西互相之间发生化学反应的味道比提纯麻huáng碱的时候难闻多了,刺鼻不说,要是护目镜没带好留了个fèng儿的话,不用五分钟保准涕泗横流,比切洋葱还好使。
季白这天就让那股子比辣椒水刺激好几倍的味儿熏哭了,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还有点儿肿,眼泪哗哗的往外淌,看着别提多可怜了,跟受了天大委屈似的。洪少秋手里正gān着活没注意,等忙完这一波称重配平才看见季白眼泪都流下巴上了,赶紧把他手里的烧瓶拿走,推着他后背催他出去。过了十几分钟洪少秋也出来了,先把手套摘掉,又洗了手,这才取下护目镜和口罩,顺手捏了捏口罩的过滤包:“都有点变硬了,明儿换一个。”又扬声招呼季白,“三儿,听见没有?你的别忘了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