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澜沧江上+皇城根下_作者: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15)

  季白叹口气站起来,看来他已经成功了。

  11 睡了可以,放了不行,这也是个默契

  雨季来临前的阳光丰沛得十分慷慨,三指深的浓稠液体几天功夫就晒的只剩个盆底,像鱼塘底下翻出来的泥浆,甚至连气味也差不多,只不过泥浆可卖不出几万块一盆的好价钱。站在满地塑料盆中间的洪少秋觉得自己有点像丰收在即的农民,或者渔民——收网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

  季白蹭到他身边递根烟过来,讨好地早早摁着了火机:“洪哥,咱们什么时候和老大jiāo货?照我看不如让他们上这儿来取,也看看咱们这艰苦条件!”

  洪少秋接了烟深深吸一口,焦油味冲进肺里,猛烈得像被人当胸打了一拳。他看着季白想: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幸福啊。假如现在把他打发走呢?或者能救下一条命?不不不,还是睡了他吧,睡一下属于徇私,但还够不上枉法,倒是可以给他找个好律师,试试看能不能轻判,也算仁至义尽。

  他眉头皱得太厉害,季白也发现了不对:“我没别的意思,就随便提个合理化建议……”

  洪少秋眯着眼睛笑一下,拍了拍季白肩膀:“说得挺有道理的。”他顺手摁平了季白后脑勺上一绺翘起来的头发,可惜心里那份儿躁不但摁不下去,还愈演愈烈,烧得他简直没法用脑子思考,“今儿洪哥请你,洗浴中心,一条龙直落,怎么样?”

  “这是什么好日子啊?”季白也笑,眼睛里浮起两条活泼泼甩着尾巴的鱼儿,“洪哥给面子,那我不能不接着啊对不对!”

  既然存了这份心,洪少秋就开始有点肆无忌惮。镇上的洗浴中心在洪少秋眼里就是个土鳖至极的澡堂子,但他的用意本来也不是洗澡。两个人各自脱了衣服放进箱子里锁好,洪少秋发现季白的动作快得和自己不相上下,想起他说过家里有个堪比bào君的退伍军人的爹,猜着这人小时候大概是按照新兵营的标准训练出来的,也就释然。衣箱的号码牌和钥匙用一个皮筋拴着,季白拎在手里就要往雾气烟霭的里间走,洪少秋啧了一声把人的手腕子握住,大拇指指肚紧贴着皮肤下的动脉摩挲过去,季白竟觉得自己心跳都格外蓬勃了些,后背上激起一排jī皮疙瘩。

  “洪哥怎么了?”

  “这么拿着回头再掉了,不如套手上的好。”洪少秋松了手,从季白手里拿走那根不剩多少弹xing的皮筋,指尖顺着他指fèng一路滑到掌心,停一停,再接着往腕脉上走,一连串的动作缓慢而清晰,清晰得简直能辨认出其中那点光明正大的亵玩和试探意味。

  季白没抗拒,很乖地由着他捉住自己的手,像爱抚什么小猫小狗似的从腕脉又摸到手背,青色的血管在浅麦色的皮肤下面微微凸起,然后从虎口绕到感qíng线上去——是叫感qíng线吧?他不太信这些,然而在洪少秋翻来覆去玩儿他的手的时候,季白有点希望感qíng线上有个小分叉能代表这一天,命中注定,在劫难逃,这样他就可以说服自己放纵一回也没关系。那些浴盐大概有个十来公斤重,具体数量没有意义,反正超过50克都是要枪毙的,可惜了这一副好皮相——他习惯xing地舔舔嘴唇,眼神落在洪教授的肩膀上,然后觉得什么地方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太对头。

  “没看出来,你手上还有老茧呢,”洪少秋笑着放了手,“我本来以为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没吃过苦。”

  ——那是枪茧。

  季白镇定地撒了个谎:“本来在家里的时候是挺娇惯的,当时跑出来的时候太急了,身上一分钱没有,我在工地打了半年多的工呢。”

  “细皮嫩ròu的,没看出来。”

  洪少秋的眼神是ròu铺里的钩子,径直穿进他咽喉之后再毫不留qíng地往上一提,扯得心肝脾胃肾都跟着揪起来。这种眼神他常常见到,每次跟了大案子他在镜子里都能看见自己踌躇满志势在必得的眼神,只是没料到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了那个被捕猎的角色。他吞了口唾沫,扯住腰间浴巾叠在一起的部分,拿不准到底是要立刻扑过去啃洪教授的嘴唇,还是gān脆随遇而安由着他摆布就好。

  两个人洗澡洗得都有点心不在焉,洪少秋建议去泡一会儿,浴池不大,他们对面坐着,洪少秋浴巾敞开,有意无意地把腿间那个东西露给季白看,就算在放松的状态下也能看出尺寸相当不错,像一条在海糙里被缠住的鲨鱼。季白垂着睫毛看起来快睡着了,两条胳膊搭在浴池边上,整个人摇摇yù坠随时会倒下来似的,洪少秋知道他其实看到了,合掌鞠了捧水往他胸口泼,季白果然就盒盒盒盒盒地笑着躲开:“洪哥你别闹,水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