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洪少秋点头，“还有呢？”
“礼尚往来，轮到你了。”
“好吧，我也确实姓洪，要不咱俩再重新自我介绍一回？”洪少秋态度从容地伸手，高度在胸腹之间，“你好，我是洪少秋。”
“季白。”季白迟疑着伸出手去和他握在一处，手指冰冷有力，“省缉毒大队的副大队长。”
“幸会，我是国安三处的，正，支队长。”洪少秋笑得特别招人恨，握着季白的手上下直晃dàng，跟领导慰问劳模似的，“同志啊，咱们可算是胜利会师啦。”
季白想起头儿上次和他说的国安有人要来卧底的事，简直气得要吐血，合着斗智斗勇舍身从贼都他妈用自己人身上了？他冷着脸抽出手来，攥紧了拳头就往洪少秋肚子上锤，洪少秋手疾眼快地刁住他手腕，“诶诶诶你gān嘛？我真是国安的！我都没怀疑你！”
“不gān嘛，”季白挑着一边嘴角笑，“我这人最恨官僚主义，看见比我官大的就不顺眼，忍不住想教育教育。”
17 到底jiāo什么，很值得深思啊旁友们
“好好好，我知道你心里窝火，要打我也等办完正事的好吧。”洪少秋攥着季白手腕子晃两下，也不在乎他身上又是泥又是血的，就要搂着肩膀往怀里带，嘴上还特别大义凛然，“你放心，到时候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cao，打不还手那还有个屁意思。”季白挣出手来搡了他一把，横眉瞪眼的，很有些个流氓风采，洪少秋被推的脚下一趔趄，“我都卧薪尝胆半年了，你们国安一来就要抢摘胜利果实，像话么？”
“我来也不是为了缉毒的事儿啊。”洪少秋弯腰在Mike尸首上摸了一遍，翻出用保鲜袋套着的手机，还有一把手枪两个满弹匣，钱包揣在胸口。他随手翻开看看，只有几百块人民币，还有枚不知道哪个国家的金币放在夹层里。季白撩起衣襟找了块没有血迹的地方糙糙擦了擦脸，把洪少秋扒拉开：“一看你就没搜过几回身，边儿去边儿去，让专业的来。”
鞋底里藏着几张银行卡，袖口的夹层里有两把钥匙，军刀倒是和洪少秋一样别在后腰上，季白最后从Mike的衣领里扯出一条项链，下面坠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吊坠，里头是张很小很小的全家福。
“这个就留他身上吧。”洪少秋拍拍季白肩膀，把人提溜起来，“后续的我让人来处理，咱们先回镇上，原来的地方不能呆了。”
“你得坦白jiāo代你为什么来的，”季白脏得像个泥猴，只有脸上刚刚擦完那一小块还算能看，抿着嘴唇犯了犟脾气，看看洪少秋挺为难的表qíng又加上一句，“少蒙我，不涉及保密内容的总能说吧。”
“那就真没什么能说的了。”洪少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斜着瞥了眼季白，“倒是得问问你，今天出来是自作主张吧？主要目标总不会是这个洋鬼子，任务完不成，你怎么办？”
“就跟你不是自作主张似的。”季白嘟囔，脚下刚迈了两步就差点滑倒，qíng急之下伸手去抓洪少秋的胳膊，洪少秋gān脆搂住他的腰，季白横他一眼，洪少秋装没瞧见。
“我这叫行动计划临时调整，懂吗，”正色起来洪少秋还是挺有领导样儿的，“毕竟我和你不一样，整个行动我说了算。”
季白连回嘴都懒得回，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过去。
他们互相搀着深一脚浅一脚地下了山，三四个穿着雨衣的年轻人过来小声叫洪队，冲在最前头的那个手里还拎着副铐子，满脸跃跃yù试。洪少秋很是威严地一瞪眼：“眼瞎了？这是兄弟单位的同志！行了行了，你们赶紧收网去，利索点啊，别放跑了，完事派一个组上山，处理一下后续。”
小伙子们四散而去，季白要笑不笑地冲他挑起大拇指：“真有当官的派头啊洪队。”
“你还叫我洪哥就行，”洪少秋变脸还挺快，“你又不归我管，是吧……”
两人就近开了个房，小镇上的宾馆往高里说也就是招待所级别的，门口大字写着全天热水和钟点房两小时一百块，典型pào房的最低配置。洪少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季白头发梢上还能看出泥浆痕迹来，拿了钥匙就自己往楼梯上走，不耐烦地朝前台指指身后的洪少秋：“他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