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澜沧江上+皇城根下_作者: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61)

  “如果我原地升迁的话,那么队长大概是平调,政法委闲职的可能xing最大。”

  “这就是动机,”洪少秋一锤定音,“或者至少是动机之一。我已经让人查他名下的存款房产了,如果他连你都敢卖了,那以前肯定还卖过更多消息。”

  季白长长叹一口气,闭上眼睛不想说话,想起本市始终抓不着的那几个拆家,现在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了。

  46 那些年我们攒着不chuī的牛bī

  高gān单间病房里一切条件都是最好的,除去消毒水味之外和宾馆房间也无甚区别,一日三餐都有专门厨师给做好了送来,滋味比没油少盐的食堂大锅菜当然是qiáng出太多。洪少秋把chuáng摇起来一点,又往季白背后塞了两个枕头,给他喂了些jī汤米线,剩下的自己呼噜呼噜喝了,喝完了一抹嘴:“还真不错。”

  “业务很熟练啊,以前伺候过病号?”季白手里剥着个橙子,队长送的果篮里拆出来的血橙,殷红汁水顺着细长手指流出来一点。他歪头舔了去,舌尖在指fèng里滑一下:“这个甜。”

  “没伺候过病号,当过病号。”洪少秋接过橙子,找了把刀切开,“那时候住院没人陪chuáng,打针的时候得自己看着打完没有,”他塞了季白一瓣橙子,“你多幸福啊,好好珍惜吧季三儿同志。”

  “不要自卖自夸,”季白吞下橙子打个呵欠,半真半假地抱怨,“一听你chuī牛bī我就犯困。”

  “那我以后有牛bī也攒着不chuī,留着你睡不着的时候催眠使。”洪少秋把chuáng又放平回去,伸手把季白的头发顺整齐了些,抬头看了看还差不少的输液瓶,“快半夜了,睡吧。”

  病房墙边摆着个小沙发,身量苗条的人勉qiáng能坐进去两个,到夜里拉开就是张单人chuáng。这原本是为陪夜的护工预备的,洪少秋没找护工,这会儿轻手轻脚把沙发搬到chuáng边上,自己窝在里头拿手机查邮件,时不时看一眼药水还剩多少。

  他这一天也折腾的够呛,忙里忙外的时候还好点,屁股一碰软乎乎的沙发,上下眼皮就不由自主要往中间靠拢。怕真睡着了药水打完的时候不知道,洪少秋搓了搓脸站起来,在病房中间不大的空地上来回踱了两圈,最后觉得季白睡得太老实了,一动不动的,呼吸声几乎轻到听不见,于是又坐回chuáng边,伸出一个手指塞进季白手心里。

  睡梦中的人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东西,洪少秋很满意。

  半夜之前药总算是打完了,洪少秋关了灯,就那么坐在沙发里睡了过去。睡着睡着他好像听见有人敲核桃,一下一下的,不知道敲到什么时候算完,敲得人特别烦躁。洪少秋意识到这大概是个梦的同时也醒了过来,第一反应是:屋里居然还有别人!他从沙发上悄无声息地弹起身,手指刚刚触到了刚才切橙子那把水果刀,腕子上就被一只鹰爪似的手紧紧扣住。那人手劲极大,洪少秋挣了两下没挣脱,立刻顺着对方胳膊扭转的方向贴过去,打算用背靠把人靠倒,只听那人半惊半喜地咦了一声,屋里的灯应声而开。洪少秋看见季二哥站在门口笑得发自肺腑外加幸灾乐祸,而刚才和自己电光石火间过了两招的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人。

  “……季伯父好,我叫洪少秋。”洪少秋伸手出去的同时摆出标准微笑,心里恨不得正反抽自己四十个耳光:妈的好险!差点就喊出老丈人了!

  季老爷子没伸手,打算把他晾在那儿,洪少秋特别自然地变握手为搀扶,托着老爷子的胳膊肘往身后的沙发上领:“伯父别站着啊,您快坐。”

  季二哥撇嘴,在边上煽风点火:“我没说错吧,这人特坏,还虚伪,咱家三儿都是让他带坏的。”

  “闭嘴,你就是什么好东西了?”老爷子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咚地响了一声。季白这回也醒了,先是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看见季老爷子之后又猛然瞪大了,扯过被单把自己连头带脸地裹在里头,只留了半只眼睛,从fèng隙里往外偷着溜一眼,特别乖巧:“爸,你怎么大晚上的来了?”

  “怎么,老子见儿子是不是还得预约个时间?”

  洪少秋评估了一下,老爷子说话中气十足,从刚才薅住自己手腕那招看,手上至少也有百八十斤的劲,这要实打实的挨顿揍可不是好玩的。然而都走到这一步了,该挨……那也得挨啊。他心一横眼一闭,斜着踏出半步挡在老爷子和季白中间:“您消消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三儿没关系,您有气打我一顿得了,不管怎么打都行,我保证不躲。三儿身上还有伤,别再打出个好歹来,回头心疼难受的还是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