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衍生)澜沧江上+皇城根下_作者:你看我不到看我不到(95)

  洪少秋沉稳地点头:“嗯,我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大哥您说。”

  旁边那桌大概是闹分手,女方开始还克制着音量,后来声儿就越来越高,倒成了他们的最佳掩护。今天白天季家老大把北方同行仔仔细细又问了一遍,撬出点新东西来,基本上确定了泄密的时间点。卡着时间和级别,他私下里把有可能泄密的人列了个名单,在没有确凿证据的qíng况下也只能先推论再排除,其中疑点最大的是总参动员部的某位即将退休的副部长。动员部本身就是个闲职,俗称养老岗的那种,副部长就更闲,每天靠看看新闻养养花打发日子,不过他有个闲不住的儿子,可着四九城没有不知道这位衙内的,吃喝嫖赌无一不jīng。

  烤得滋滋作响的各色串儿这时端了上来,三人停下话头吃了一轮。转眼季白手里就捏了好几根签子,嚼着脆生生的jī胗满脸不屑:“你是说十五六岁就爱往文工团跑那个?满脸痘的那个?嚯,我得有小十年没看见内孙子了。”

  他亲哥嘴唇抿在一起摇摇头:“你最近还见过。”他看了看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待会儿还得见。”

  季白刚挑了只顶肥的烤蚝拿到跟前,正分神去想自己最近都见了些什么人,洪少秋已经把蚝夹进自个儿嘴里了。季白筷子扑了个空,习以为常地白他一眼就作罢,桌子对面的亲哥想起小时候老二老三饭桌上你争我抢,为了西瓜最当间的那一勺简直要闹到兄弟阋墙的qíng景,只觉大势已去,叹口气道:“你记得上次回家跟你开斗气车最后撞树上那人么?就他。”

  “冤家路窄……”季白小声嘟囔了一句,扯了张纸巾擦手:“难道现在让我给他赔礼道歉?我可不去啊,又不是我的错。”

  “你先听大哥说完,”洪少秋抄起茶壶给杯子里都斟上茶,“急什么。”

  “他身边这半年一直有个外国女孩儿。”

  大哥三根指头捏起茶杯慢慢啜了一口,茶叶当然不够好,但他喝茶的姿势和在家里别无二致,好像说了这半句就足够了一样。季白还没反应过来,洪少秋已经联想到了什么,眉毛挑起半边来:“北边来的燕子?”

  周公当年曾经明令过qíng报工作不得用美人计,不过从二战时起,克格勃就极善于用xing间谍达到目的,男的叫乌鸦,女的叫燕子,还有专门的训练课程。季白瞪圆了眼睛痛心疾首:“虽然说我早就做好了要为国献身的准备,可也不是这么个献法啊!还是不是亲哥了?”

  亲哥实在忍无可忍,伸长胳膊在季白脑门上凿了一记,扭脸跟洪少秋jiāo代:“晚上他们要赌斗狗,都是差不多家庭背景的……”

  “少爷秧子,我懂。”洪少秋颔首,“需要把那洋妞儿神不知鬼不觉带出来?”

  “多少有点响动也不错,水至清则无鱼么。”季家老大手指在杯沿上抹过半圈,悠悠地道,“你们尽管闹,只要不动枪就行。真闹出动静了有我。”

  洪少秋记下会所地址,和季白出门拿车,上了车且不忙发动,皮笑ròu不笑地一字字重复他刚才的话:“‘早就做好了为国献身的准备’?打算怎么个献法啊季白同志?”

  季白脸不红心不跳地贴过来吻他,嘴唇还是辣的:“可不是早就献身给你了嘛。怎么,我还献错了?那以后不献了行不行?”开车的那个气得牙根痒痒,捉住三寸不烂之舌拖进自己嘴里,手心托着他后脑往自己这边按住了不许动,吻了好一会才松开。

  他们要去的会所在房山,按季白的话说就是个超豪华版的农家乐,因为斗狗需要场地,市区里肯定不行。斗狗也分活斗死斗两种。活斗是狗主认输了就算结束,会有人穿着护具下场把两条狗分开;死斗没有认输这一说,最后必得死一条狗才算完事,往往赢的那条狗这时候也已经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了。这是近几年才兴起来的玩法,养藏獒的和玩儿进口狗的谁也不服谁,一晚上输赢几十万上百万的据说都不稀奇。季白去年回来过年的时候见过一次斗狗,不至于露怯,这会儿靠在副驾上问洪少秋:“等下什么计划?”

  “咱俩得先摸摸qíng况,然后你吸引他们注意力,我绑票走人。”

  洪少秋说得十分理所当然,季白卧槽了一声:“你走人了,把我扔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