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被发现了!小黑滚动着喉结,上前把弟弟护在身后,看到父亲领着一众村民走了过来,“父亲!他是您儿子啊!”
“妖孽!当年都怪我太过软弱,所以没有狠心亲手结束你的生命,没想到啊!倒是让你,生生的养大了这个妖孽!”中年男子痛心疾首的怒吼道,众人纷纷呼喊着:“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
小黑挥舞着火把,想阻止上前的村民,他哀求道:“父亲,小白他和我,和所有的人类都是一样的!不是妖孽!您怎么忍心!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小白是妖孽,他又何时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你们凭什么说他是妖孽!我看你们才是丧心病狂!”
“混账!你肯定是被他迷惑了心智,才说出如此荒唐的话!你闪开,今天一定要抓了这个妖孽!”随着父亲一声令下,围在边上的村民纷纷扬起手里的棍棒鱼叉,群起而攻!
两个少年寡不敌众,很快便被结结实实的捆绑住,小白冷着脸看向那个所谓的父亲,转头对小黑说道:“我只认你一个哥哥,和huáng土下的母亲。”
“小白……我对不起你……呜呜……我今晚就不该上山!”懊恼,愤懑,内疚等等qíng绪在胸口胡乱碰撞,小黑哽咽着,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众人单独带走,“你们要带我弟弟去哪里!把我也带走吧!父亲!你不能这样!”
中年男人冷酷的瞥了一眼小黑,一挥手,把他关在了自家的柴房,隔绝了所有的声音。
“他终究是我的血脉,明天我会带着他出海,是福是祸,就看天意吧!”中年男人看着火光中,面无表qíng的白发少年,也许是火刑太过残忍,也许是怕他死后会形成怨魂,众人面面相觑,便也不在做声。
翌日,中年男人去问了神之子,“你说,今天出海,会顺利吗?”
荒听说了昨晚那场声势浩大的捉妖,他掀起眼皮,墨蓝色的眸子盯着海面,良久才说道:“会顺利的。”
中年男人叹了一口气,把小白绑在了一艘小船上,然后滑动着船桨,小船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在一圈圈dàng开的涟漪中,带着父子两渐渐消失在了海面上……
鬼使黑满头大汗的睁开眼,一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直到他转头,看到弟弟安稳的睡在另一边,才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捂着脸坐起身,好久没有想起这些事了,这个梦长的仿佛讲述了他的一生。
后来,当他终于被放了出来,看到母亲崩溃的跪坐在海边,怀里是父亲苍白的尸体,而弟弟……据说是祭献给了海神……母亲自那之后,jīng神彻底瓦解,总是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着:“都是那个白发红眼的妖孽!都是那个妖孽!死了还要带走我的丈夫!”
他不敢相信弟弟就这么没了,本想找机会问一下荒,却未料想,这件事也连累到了荒,曾经的神之子被控诉谎话连篇,伤痕累累的被关在了山腰上的石屋。他好不容易躲开了村民,才见到了荒。如同第一次见面一样,他颤抖着的问:“我弟弟还活着吗?”
鬼使黑掀开被子,走到鬼使白的chuáng铺边上,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弟弟如玉一般的俊脸上,白色的发丝让他看起来好像一个雪中的jīng灵一般。鬼使黑小心翼翼的侧卧在弟弟边上,当初,荒说小白还活着,他是那么的高兴,为了找到你,死后不惜将灵魂裂成千片去寻找你的踪迹,只为了和你说一句:“对不起,弟弟。”
鬼使黑伸手,虚虚的隔着空气抚摸着弟弟的轮廓,最后停留在了红润的双唇上,他不禁想起泡温泉的时候,眸色渐深。鬼使黑低下头,近到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有些犹豫的停住了。
突然,房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夜叉的吼叫声:“晴明!晴明!你快起来!”
鬼使白一下被惊醒,他习惯xing的抬起身子,双唇正好撞上鬼使黑,他惊讶的轻呼出声,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鬼使黑压在chuáng上深深的吻了下去。他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却想到了寮里的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大天狗妖狐他们。
“唔……鬼使黑……你放开我!”鬼使白喘着气把人推开,抖开一件外袍披上,急急的寻着夜叉的声音跑了开去。鬼使黑见弟弟同手同脚的姿态,擦了擦湿润的双唇,噙着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