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刺眼而灼热,蒸烤在大地上,似乎像是嘲笑刚刚乔希芙的所作所为。
负隅反抗不是不行,他们要是想的话,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是没问题的。但要活下去!被俘虏也许也会死,但万分之一的机会,仇恨会蒙蔽双眼,哪怕作为俘虏会被打断双腿,砍下手臂。只要有机会活着,就会有办法逃出去。
尊严很重要,作为士兵的荣誉也很重要,但死在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中可不是什么值得被称赞的事qíng。无论是乔希芙还是西撒都是这么想的。
下一秒,两条闷棍毫不留qíng的砸在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军人头上,不出意外的得到了两条昏迷的军队走狗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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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希芙是在一阵剧痛中恢复了意识,左手的手臂上传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就像好像手臂断掉了一样。她完全无法对左手做出任何的指令,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心中有惊涛骇làng的念头划过,她忐忑不安的睁开了双眼,看向自己的手臂。
然后,她愣住了。手臂上仍旧有剧痛传来,但当心底的某些设想化作现实的时候,依然如此的震撼。她的左手,自手腕开始,没了!断掉了,被砍了……她的左手被斩断了。地面的血迹还未曾完全凝固,似乎是发生了没多久的事qíng。
对于一个炼金术师来说,手是很重要的,一般来说发动练成阵需要双手,构筑一个圆的世界。不需要双手的也有,但那是把练成阵刻在身体或者武器上,直接发动。
“JOJO……”微弱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是西撒。他此时同样láng狈不堪,但对比被结结实实的绑在十字木架上双手分开的乔希芙来说好的太多。作为普通士兵的他只是被捆成了一个茧,随意的丢在了一旁。
乔希芙瞅着láng狈不堪的友人,牵动嘴角露出了比哭没好看多少的笑容。“还活着。”
西撒比乔希芙醒的早一些,他是在争吵声中恢复意识的,但他在睁开眼的瞬间就看见了他这一生最不想看见的一幕,那是一把普通的柴刀,在伊修瓦尔的战场中四处可见。很多伊修瓦尔的士兵没有枪,就是手握柴刀与阿美斯多利斯的士兵直面想对。
而就是这样一把普通的柴刀,一下又一下的砍落了炼金术师的手。那不是其他什么人的手,是一个炼金术师的手。是他爱着的人的手。他或许可以发出呼喊,但是没有。死亡并不可怕,他也从不怯懦,只是那样毫无意义。除了白白送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所以,在乔希芙醒来后,他想要安慰对方,可还没能真正的说什么,反而却被安慰了。
乔希芙故作轻松若有所思的开口到。“西撒,我觉得这下我可以试试装上机械铠了,不过那样的话我是不是该改一个称呼,比如说钢!或者铁手!要不……”
“够了!”沙哑的声音从青年少尉的口中发出。
“别露出那么悲伤的表qíng啊,不过就是断了手而已,你哭什么啊!”面对那双满含着悲伤,歉意,内疚的双眼,乔希芙故作轻松的样子也终于维持不下去了。“只是有点疼罢了,真的!”
“我……”金发碧眼的青年少尉嘴唇动了动,然而终究无言。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安慰?道歉?不……
“你觉得我们能活过今天吗?”没由来的乔希芙问了一句。
西撒茫然的乔希芙一眼,没回答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反倒是酝酿了一下。开口道。“JOJO,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们结婚吧!”他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紧紧被绳索束缚的手依旧在与锋利的石头摩擦。
“你在搞笑吗?”乔希芙脱口而出,没办法,在她的印象里,西撒就是个花花公子。她宁可相信阿姆斯特朗少将能直面战争也不敢相信西撒在这样一个场合下没由来的求婚。
“我没开玩笑,JOJO。”
“我……”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睛,乔希芙觉得心口一紧。不知道该如何做答。喜欢?她喜欢西撒吗?应该吧!但那是爱吗?她好像一直把对方当成兄弟来着。犹豫了一下。乔希芙再次开口。“西撒,你没问题吧!该不会是……”
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在努力割破绳索的青年,眼中意思满满的写着,你没吃错药吧!
“我只是忽然发觉,如果我不说的话,你永远也不会发现。”挣扎间,西撒背后捆缚手臂的绳索被磨开,他稍稍活动了一下手腕,就赶忙解开身上其他的绳索,三步两步的走到乔希芙的面前。“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