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甲,住手。”
“听哥哥的话,吼丸,别惹主公生气呀。”
他转头望了一眼审神者,看到对方眼里复杂的qíng绪时,心下一沉。
“主公…”他转向审神者“不满意今天看到的吗?还是有别的要求?”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提过这种□□的要求,要你们给我表演开车的?
审神者恨自己被封上了嘴,否则他好想大声捍卫自己的名誉。
不过他大概也想明白了,几任审神者中,有人不满足于直接对刀剑施nüè,还会命令他们互相之间做出不堪的事qíng,以此满足内心的邪恶。
髭切是把自己当成了以前的审神者吗?他为什么会分不清?
“主公…又要惩罚我们吗?”
他的qíng绪突然低落了下来,痛苦地抱住了头。
审神者看着他明显不符常理的举动,想着会不会是暗堕造成的,然而却并没有在二人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暗堕气息。
正在审神者思考的时候,髭切却突然发出令人恐怖的笑声:
“…那就为了弟弟,把您的脸砍下来吧!”
剧qíng反转太快,审神者只得在那源氏太刀落地时láng狈地滚到一边,险险避开。
髭切举着刀,如同行刑的刽子手,再次走过去。
“阿尼甲!”膝丸叫住他“到时间了。”
这句话仿佛有魔咒一般,举起的刀停在了空中。
收回刀,他径直走了出去。
确认他真的走远了,膝丸立刻上前将绑着审神者的绳子和胶带一一扯开。
“你哥哥怎么一回事?”审神者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问他。
“离开这里,以后也不要靠近。”膝丸转开话题。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到什么时间了?他又去了哪里?”
膝丸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眼睛,那份担忧和焦急不似作假。
“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那你跟我来吧。”
膝丸带他走的那条路,通往后山。审神者在本丸主要是在前院范围内活动,后山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qiáng压下心底的疑问,他默不作声地跟着膝丸走着。
拨开一大片荆棘,里面竟然是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这里是本丸一个废弃的地下室。”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审神者: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
向下的楼梯很暗,还有些湿滑,只有尽头拐角处有微微的光亮。
很近了,他已经可以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
“膝丸,别怕,兄长在这里。”
膝丸?审神者看了一眼和他一起来的人——那我旁边这是什么,假的膝丸吗?
膝丸自己却仿佛丝毫也不觉得奇怪,他轻轻叹息一声:
“…阿尼甲,果然还是记得我的名字,虽然只有在这里。”
审神者快步走上前,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这哪里是地下室,分明是一间地牢,用来发泄人类肮脏的yù念。
陈年的血迹,墙上挂着的铁链、刑具,最触目惊心的,是满地的刀剑碎片。只一眼,审神者便认出了一些熟悉的刀身,他不敢再看下去。
而髭切,正跪在地上,从一堆破碎的刀剑中,找寻同为源氏御物的属于膝丸的碎片。
他的眼里满是痴迷,口中不停地说着安抚的话语,又为怎么也凑不齐的刀剑碎片而苦恼皱眉。
“我不是本丸第一把膝丸。”
膝丸站在审神者身边,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一幕。
“而在我来到本丸的时候,阿尼甲…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上一把膝丸,就是这个时间,在这里被之前的审神者nüè待至碎刀。每当夜晚的同一时刻,阿尼甲就会来到这间地下室,重复着想拼凑出一把膝丸的举动,记忆已经混乱的他企图以这种方式来挽救弟弟。”
“平日里他认得我是膝丸,却不记得我的名字。而这个时候他认不出我的脸,却记得碎刀片的名字是膝丸,是不是很可笑?”
膝丸望着髭切的神qíng是无尽的眷恋和哀伤。
“对不起…”审神者轻轻开口。
“你不用道歉,又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