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笑了,“可惜我只是个俗人。”
那笑容里有释然,有她看不懂地东西。
“赶紧下去吧,你跑到这里躲懒,要是被李先生知道了,该要骂我了,说我拉着学生不务正业”,她看向幽深的楼梯,轻语。
下了天台,安如同宋思铭做别回了宿舍,辛楣宿舍里一片漆黑,他果然回去。
在路过鸿渐宿舍的时候,他的门是开着的,安如往室内瞥了一眼,见到柔嘉在里面。
她笑了,然后喊了声,“柔嘉。”
柔嘉回头,脸上带了些许的红晕,少女的娇羞必现无疑。
她忙从鸿渐屋里出来了,“我来还你书的,见你不在,就到鸿渐这坐了会。”
“你要去我那吗?”
柔嘉说:“不了,我把书给你就成,待会还有些事。”
“好。”
接过柔嘉递过来的书,安如要走,被鸿渐叫停了下来。
“安如,辛楣叫我给你的。”
安如接过信封,“他走了吗?”
“下午走的。安如,辛楣他——”,鸿渐yù言又止道。
“鸿渐,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和辛楣之间之间的结需要我们自己去解。谢谢你的关心,我能感受到的,明天见。”
安如莞尔一笑,走了。
关上门,安如靠在门上,拆开了那封信,良久,那张纸落在地上,她表qíng似笑非哭。
后来,她又将信捡了起来,重新塞回道信封里,喃喃自语道:“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看你如何把握。”
完结(上)
辛楣走之后的半个月,学校的课程基本接受后,过了考试周,很少在校园里看见人,大家都忙着回家过年了。
安如也早收拾好了行李同鸿渐柔嘉他们一道回了上海。
刚到上海,空气中的寒气比预想之中的还要重。
惠娘早派人等在渡口接人。下了船,鸿渐厚着脸皮上前,问道:“安如,你家地址是哪里,有时间去拜访。”
柔嘉微带醋意地说:“好啊!鸿渐你怎么只问安如家地址,却不问我,难道是对我有什么成见,所以才不愿上我家。”
鸿渐被柔嘉反问的脸有些红,他忙摆摆手,“柔嘉,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对你有成见,我早知道你家地址,不用问。”
柔嘉噗嗤笑出声,“我逗你玩呢!你还真信了不成。”
安如看看鸿渐,又看看柔嘉,她总觉着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古怪,应该在她未察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想着她微微一笑,从包里取了纸笔出来,然后将地址写给了鸿渐。
转了个背,鸿渐将安如写给他的地址藏好,这东西可不能丢,不然辛楣会跟他拼命的。
他自然不会无缘无故问安如要什么地址,说上门拜访也不过找个托辞,他这么做全是因为辛楣回重庆之前拜托他,让他一定要将安如家地址要到。
看辛楣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他自然不敢怠慢,一回家安顿好之后,就给他拍了封电报过去。
而重庆那边,辛楣刚参加完妹妹的婚礼。这也是他提前赶回来的原因,家里唯一的小妹出嫁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没有不到的理由。
辛楣还没出屋就被母亲逮了个正着,他只好坐下来陪她。
赵母刚过五十岁,但岁月对她有所偏爱,使她看上去仍和像三十岁多岁的妇人,辛楣和她一起的时候,二人不像母子,更似姐弟。
不过人年纪大了之后,难免会唠叨些,赵母亦不能免俗,眼见自己儿子快三十了还不曾结婚,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心急。
前些年的时候,说是等文纨她能理解,可如今苏文纨都已经结婚嫁人了,而她儿子却半点苗头都没露出来,她这心仿佛被放在热锅上煎煮着,难受得紧。
可又不敢bī他太紧,怕他有了逆反心理。
赵母理了理头发,语重心长地道:“辛楣,家里兄弟姐妹里,连最小的辛梓都已结婚嫁人了,如今只剩你一人还单着,妈心里着急。明年你就该过三十这个关口了,年纪着实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安定下来了。”
“您说得对,是该定下来了”,辛楣附和道。
赵母一听,心上一喜,道是辛楣终于开窍了,她忙趁热打铁道:“妈有个朋友的女儿今年刚刚大学毕业,漂亮得像朵花似得。妈见过人姑娘,既漂亮又懂礼貌,如果你愿意,我让人介绍你们两认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