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什么事qíng?”
“这里,好像从来都不是吾之梦境。”雨打萍说着,拉着蚁裳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待一杯清水下腹,才是整理好了思绪。
“是和那具尸体有关吗?”看到雨打萍恢复平静,蚁裳这才问道。
“吾在医仙神道除了医术之外,还曾学得一门袖里乾坤,可以将外物纳入自身开辟的小空间之中。诸多师兄弟之中,只有吾之袖里乾坤能纳活人,存生物,吾一直未曾细究,而入吾袖里乾坤的人也都处于五感蒙昧的状态,出来后不能形容吾袖里乾坤之中的景象。而日前,吾一故人因此尸受险,所以吾便将尸首纳入袖里乾坤之中,以求他人无法损毁发现此尸。哈!却是没想到,尸体竟然会出在在这里。”
“难道说,这里竟是袖里乾坤?”蚁裳诧异道。
“是,也不是。由自身开辟的小空间,是以神识为基础,功体做辅助,这里大约是你我的神识之间。虽然不知你我神识因何而连,不过经此一事,却让吾发现了一件便利之事。吾以后若想来寻你,却是不必入梦或昏迷,而是可以循袖里乾坤而来了。”雨打萍说着,语气轻松愉快不少,“怎样,好友可是感动了。”
“嗯?”蚁裳不解。
“感动于吾可以随时来寻你,为你解闷啊。”雨打萍调笑。
“就算不用通过袖里乾坤,你也没少来此,那又有什么区别呢?”蚁裳饮着杯中酒,说道:“我倒是不知,你竟然将这里当作了梦境,难道之前你都将我当作了一场梦了吗?”
“不怕好友你生气,吾之前的却是将这一切当作了一场美梦。毕竟初次见你,正是吾弱小不堪,对人心失望至极之际,好友你就像是吾最期待的一场梦,将吾从心之深渊拉扯而出的那一线蛛丝。”
“我竟不知,你是将吾看的如此重要……”
“那时的吾,将你当作是梦,当作是唯一的依靠,却也应为害怕梦碎而不敢将你当作是真实存在的,哈!哪里是那时的吾,就算是现在的吾,也不曾询问你在何方,究竟该如何去见你。吾真是,无论何时都在逃避啊。”雨打萍说着像是下定了决心,“好友,告诉吾该去何处寻你吧,吾想要在神识之外见你。”
“不可!”却不想蚁裳的态度十分地坚决。
“……好友?”雨打萍对蚁裳异常坚决的态度感到惊异,“难道好友你不想让吾寻你?”
“不错。”
“却不知这又是为何?”雨打萍难得地对其他人的决定有了追究的念头。
“你我本就可以随时在此相见,又何必拘泥于面对呢?再说……”蚁裳停顿了一下,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再说?”雨打萍一脸的好奇。
蚁裳瞥了一眼雨打萍,放下了酒杯,竟然有了长辈问罪的气势,“你这次来到神识之间,与寻常的时刻不符,是不是又受伤昏迷了。”
“唉呀!”雨打萍一见好友脸色,不由得陪笑,忘记了追问为何好友不愿真身相见,“吾只是见了一个小辈,切磋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啦。好友莫气,莫气啊。”
“既然知道吾会生气,又为何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看着雨打萍的笑脸,蚁裳顾命只能火气一泄。
“吾不会有事,好友心安。”
雨打萍醒来时,闻到一股野味ròu香,令人垂涎。“哈,原来是被山中猎户救下了吗?”雨打萍说着,运起青丝絮环视周身,胸口重创已然痊愈,“看在吾这般拖延bào雨脚步的份上,希望绮罗生和老狗已然脱险,不然吾这一刀真是白受了。”
“嗯?你醒了。阿娘啊,那个小哥哥醒了。”刚刚进门的小童一看雨打萍已醒,又转身出去,再进来,则是扶着一名盲妇进门。
“多谢夫人相救,雨打萍在此感激不尽。”雨打萍在chuáng上点头行礼。
“是我相公从山中捡到你的,山中猛shòu众多,哪里能将你弃而不顾?”盲妇说着,推着小童,“去给小哥哥倒杯水来。”
小童听了,便听话地倒水递给雨打萍。
“多谢,”雨打萍接过水杯,转而问向盲妇,“却不知吾昏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