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走在最前面,卫璧与张无忌跟在他身后,再后面则是以宋远桥为首的一众人,张三丰等三人一看到对面三人皆是心中一紧,而后面的人里杨菲若与少林三渡这四位宗师境高手脸色一变,宋远桥、俞莲舟与张翠山这三位绝顶境高手也隐隐察觉了对方的危险,除此之外其他人都看不出有什么与众不同的。
“晚辈朴不花见过张真人。”
朴不花捏着绣花针扭扭身子,朝张三丰一行人行了个不伦不类的见面礼,声音尖细,令人听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一旁的百损道人与张三丰也是旧相识了,四十多年前一场比武,张三丰将他打得身受重伤,若非有元廷救助自己怕是早就丧命了,对张三丰自然是恨之入骨。最不惹人注意的就是活佛巴师八,但在张三丰三人眼中却是最可怕的,若说朴不花与百损道人如huáng河长江一般奔流不息、声势凶猛,那这位活佛便是如海一般深不可测。
“百损,多年不见啊。”
张三丰朝朴不花点头示意之后便向百损道人道,百损道人虽也是修道之人,但一则他本心残忍善妒,二则久居皇宫,见惯了勾心斗角,故而丝毫没有修道之人的平和心态,对张三丰这位宿敌可谓是切齿之恨。
“张君宝,你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贫道确实意外,不过天道冥冥,各有其命,谁都无法说清。”
最后是巴师八了,这位活佛身材高大,他抬起头,露出的是一张极为典型的藏地百姓面孔,鼻骨高,鼻孔大,颧骨较高,嘴唇较薄,唯一与藏民不同的便是他的皮肤了,由于久居皇城,锦衣玉食,故而其虽已是古稀高龄,皮肤却相当细腻平滑。
“喇嘛钦诺,小僧巴师八有礼了,久仰张真人。”
“福生无量天尊,巴师八活佛乃是一教之主,不在藏地潜心礼佛,为藏地百姓祈福,却来我中原,不知所为何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贫僧虽是出家之人却也知尽忠报恩,故不得不来此一趟。”
说完巴师八又唱了一句佛号便低头不再理外物了。三人之中朴不花最善与人jiāo流,只见他以手掩唇,轻笑一声道:
“张真人,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这场比武决定了日后天下大势,你我也都是抱着决一死战的心来的,那就不再làng费时间了。”
“大善,那不知朴公公打算如何比斗?”
“既然张真人问了那晚辈就托大了,依晚辈愚见,你我六人皆是武学出神入化之辈,动辄惊天动地,若是六人混战怕是要毁了这泰山圣地,不若一对一的比斗?”
“大善,既然朴公公决定了比武方式,那就让贫道来决定各自对手如何?”
“张真人请说。”
朴不花虽说于官场上骄恣无上,招权纳赂,但却不可否认其乃是一位武学大家,气度还是有几分的,只不过配合着那张涂脂抹粉、浓淡相映的脸,却让人忍不住地发笑。不等张三丰开口,一旁的张无忌接口道:
“百损道人,晚辈张无忌却是有几招想向您讨教讨教。”
对于张无忌的邀战百损一点都不意外,他自然是知道张无忌幼时受其小弟子鹤笔翁一掌,吃尽了玄冥神掌的苦头,虽已亲手打残鹤笔翁和鹿杖客,但心中却还是怨恨难消,不过自己也要为弟子报仇,与其一战不可避免。
百损道人也不言语,听到张无忌的话后便朝左边走去,张无忌见状朝卫璧看了一眼,卫璧也点头示意,而后张无忌又朝身后张翠山等人摆了摆手便去寻百损道人了,张翠山、殷素素与谢逊自然挂念,故而马上跟了过去。接着卫璧朝朴不花道:
“朴公公,晚辈卫璧yù讨教几招《葵花宝典》的武功,不知公公可否指点?”
“卫庄主,那就请吧。”
卫璧与朴不花一同往右边走去,杨菲若与少林三渡也马上跟上,为卫璧压阵。
最后就只剩下了张三丰与巴师八二人,这两人也早就料到了这样的局面,两位皆是长寿之人,须发皆白却鹤发童颜。巴师八抬头看向张三丰,张三丰则抬手示意一众弟子离开,宋远桥等人朝张三丰拱手行礼之后便走到了远处,他们知道自己虽武功也不弱,在江湖上堪称绝顶,但与眼前这二位比起来犹如腐糙荧光之于天空皓月。
张三丰与巴师八,一位身着蓝灰色道袍,手执麈尾拂尘,仙风道骨俗世仙;一位肩披紫红色披单,手持金质转经筒,悲天悯人凡尘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