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也不知那白垣是甚么人,但听了鲜于通的口气,知他将暗害白垣的罪行推在明教的头上,华山派所以参与光明顶之役,多半由此而起,朗声说道:
“华山派各位听了,白垣白师父并非明教所害,各位可错怪了旁人。”
那高大老者突然举刀,疾往鲜于通头上劈落。张无忌折扇伸出,在他刀上一点,钢刀dàng开,拍的一下,掉在地下,直cha入土里一尺有余。那高老者怒道:
“此人是本派叛徒,我们自己清理门户,你何必cha手gān预?”
“此人做尽恶事,岂能让他如此轻易便得解脱?胡青羊的兄长胡青牛就在光明顶上,鲜于通当jiāo于他处置。”
那矮老者道:
“不可,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华山派之人,当由我华山派处置。”
“那jiāo给胡青牛略施惩罚,为其妹报仇总算合qíng合理吧。”
“这,好吧。”
飞起一脚,踢在鲜于通背心“大椎xué”上,这一脚既踢中了他xué道,又将他踢得飞了起来,直掼出去,拍挞一声,摔在明教众人面前。鲜于通xué道上受踢,虽然全身痛楚不减,却已叫喊不出声音,只是在地下挣扎扭动。明教之人均怕沾到他身上剧毒,谁也不敢上前救助。那矮老者向张无忌道:
“我师兄弟是鲜于通这家伙的师叔,你帮我华山派弄明白了门户中的一件大事,令我白垣师侄沉冤得雪,谢谢你啦!”
说着深深一揖。那高老者跟着也是一揖。张无忌急忙还礼,道:
“好说,好说。”
“可是我华山派的名声,却也给你这小子当众毁得不成模样,我师兄弟跟你拼了这两条老命!”
矮老者举刀虚砍一刀,厉声道,高老者也道:
“我师兄弟跟你拼了这两条老命。”
敢qíng他身材虽然高大,却是唯那矮老者马首是瞻,矮老者说甚么,他便跟着说甚么。张无忌道:
“华山派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偶尔出一个败类,不碍贵派威名。武林中不肖之徒,各大门派均在所难免,两位何必耿耿于怀?”
高老者道:
“依你说是不碍的?”
“不碍的。”
高老者道:
“师哥,这小子说是不碍的,咱们就算了罢!”
他对张无忌颇存怯意,实是不敢和他动手。矮老者厉声道:
“先除外侮,再清门户。华山派今日若是胜不得这小子,咱们岂能再立足于武林之中?”
“好!喂,小子,咱们可要两个打你一个了。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便乘早认输了事。”
矮老者眉头一皱,喝道:
“师弟,你……”
“两个打我一个,那再好也没有了,倘若你们输了,可不能再跟明教为难。”
高老者大喜,大声道:
“咱们两个打你一个,那你决计活不了。我师兄弟有一套两仪刀法,变化莫测,联刀攻敌,万夫莫当。我就只担心你定要单打独斗,一个对一个。你既肯一个对我们两个,那是输定了,说过的话,可不许反悔。”
“我决不反悔便是,老前辈刀下留qíng。”
“我刀下是决不容qíng的。我们这路两仪刀法一施展,越来越凌厉,那可没甚么客气。我瞧你这小子人也不坏,砍死了你,倒怪可怜的……”
高老者道,矮老者怒喝:
“师弟,少说一句成不成?”
“少说一句,当然可以。不过我是先行提醒他,叫他留神,咱师兄弟这套两仪刀法,乃是反两仪,式式不依常规……”
矮老者厉声喝道:
“住口!”
转头向张无忌道:
“请接招!”
挥刀便砍了过去。张无忌举起鲜于通那柄折扇,按在他刀背上一引。高老者大声叫道:
“喂,喂!不成,不成!这个样子,咱们宁可不比。”
“怎么?”
高老者道:
“这把扇子中有毒,不小心溅了开来,可不是玩的。”
“不错,这种剧毒之物,留在世上只有害人。”
右手食中两根手指挟住扇柄,往下一掷,那扇子嗤的一声,直没入土中,地下仅余一个小孔。这一手神功,广场之上再无第二人能办得到,众人忍不住都大声喝起彩来。高老者将单刀挟在腋下,双手用力鼓掌,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