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话倒是画的特别有意思啊!从前我一直觉得高光的男主角都是智障,这一次的黑羽老师却很让人心动噢,有点鹤丸老师的感觉。而且,黑羽老师那种温柔优雅、世家贵公子的派头,真是让人yù罢不能啊。”
“小细节和眼神都画的特别好,简直不像是高光画的。你说,他会不会找了代笔啊?”
“他请不起代笔吧!高光宏一郎不是每天吃泡面、为了买奶粉才出来卖画技的麻将宅男吗?”
珠里远远地听到女生们讨论的声音,心底五味陈杂。不过,虽然心里百感jiāo集,她的脸还是那副冷冷淡淡、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退避三舍的表qíng。
离篮球部的集合时间还有一会儿,她并不急着离开。
教室里已经空了下来,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库丘林很不客气地现了身,稳稳地坐在了她的课桌边缘。因为腿长,他放肆地用脚撑着地面,双眼则百无聊赖地打量着窗外的景象。
“Master很高兴吧?终于有人夸赞你的技术了。”库丘林揪了揪自己蓝色的发丝,问。
“没什么值得高兴的。”珠里低垂眼帘,慢悠悠将书本收进包中。
“我也觉得这不值得高兴,”库丘林摊了手,耸肩说,“要是哪一天,Master的chuáng上技术也得到了充分的认可,成为了一个足以倾倒城池的女人,那才值得……”
话音未落,珠里就将一本书扣在了库丘林的头顶。她冷声说:“你要是再继续说下去,我就要报警了。”
库丘林摸了摸鼻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Master的男主角原型,是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变态吗?”
“从前是。”珠里揉了揉额头,“如果没有遇到那件事的话,他会一直是我的男主角蓝本。可惜现在的我一想到鹤丸老师,就只能想到那桩杀人案。所以,我临时换了别的人当我的男主角原型。”
“新的原型是我吗?”库丘林指了指自己,眼里饶有兴味,“毕竟,我是离Master最近的男人了。”
“你不是人,谢谢。”珠里无qíng地把库丘林排除出了人类的范围,“我只是把从前的经历临时拿出来用了一下,所以读者看到最终的画面时,才会比较有代入感。”
——因为是自己经历过的事qíng,所以才会画的更细腻一些,能够触动旁人吧。
这一话里所画的“一起练钢琴”什么的……
确实是一段无法忘记的记忆啊。
十四五岁时,她转学到了帝光,认识了一个名为赤司征十郎的少年。
那时的她逃了课,缩在天台一角,等待着一个未必会出现的人。因为对方已经失约过一次,所以她对此并不抱希望,只是象征xing地践约前来等候罢了。
就在那天,赤司也来了天台。
赤司来时,她以为自己等的人终于来了,于是迫不及待地对他喊道——
“是——是白君吗?是吧——?!”
“白”这个名字,就像是寄予了全部希望的魔石一般,让她的眼眸陡然亮了起来。
也许她根本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有多么的引人注目。从不会正眼看旁人的家伙,忽然以满是期许、景仰、恋慕的眼神注视着对方,那模样仿佛久蒙尘埃的石块被倏然擦净了,露出了璀璨的内里。
走上天台的赤司微惑着,说:“佐伯同学……原来能够正常地和我说话啊。……你这样和我说话的模样,看起来很可爱。”
不知道是不是“称赞”的一句话,令从未在现实世界里得到过赞许的少女,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赤司并没有对珠里说过,自己到底是不是她所等的那个人。可珠里总觉得,赤司一定是那个家伙。不然他怎么会恰到好处的,在那种时间、那种场合出现了呢?
也许是赤司不愿意袒露自己的身份吧。
珠里是个倔qiáng固执的人,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不会再改。这样的顽固,和母亲对她的溺爱分不开。因而,当她认定赤司就是那个人后,自然而然地想要去注意他。
她知道赤司很优秀,成绩优异、擅长乐器与体育,家境优渥更甚于自己。正因为他是这样优秀的人,珠里才会qíng不自禁地把他的形象嵌入到那个虚拟的、空无的名字里去,想要赋予那个人一个完美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