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她有多信任白,现在对鹤丸就有多么的心qíng复杂。那样的心qíng谈不上说是“恨”,只是因为“被欺骗”而产生了讨厌与不甘。
甚至于,为了调查清楚鹤丸这样做的动向,她主动地挣脱出了过往自己给自己设置的牢笼和枷锁,向着正常人的生活轨道靠齐。
“诶?这么讨厌我嘛?”鹤丸摸了摸后脑勺,金色的眼眸里有着一丝揶揄,“那我还真是很荣幸呢。吓了一跳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惊喜。”
“是,讨厌。”珠里弯下了腰,bī视着这个从前最害怕和仰慕的人,说,“我迟早会把你的一切都调查得清清楚楚,鹤丸国永。”
鹤丸耸了耸肩。
“讲题吧。”他修长的手指翻开书页,白皙的脸上泛开了一丝令珠里无法猜透的笑。
不得不承认,他在教学方面确实很有一套,即使是晦涩复杂的知识点也能被他梳理解析的简单有趣。如果排除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珠里一定会承认他是一名优秀的教师。
“呐,珠里。”鹤丸讲了一半,忽然开口喊了她的名字,“现在的你真的很讨厌我嘛?”
“当然。”珠里眉头一蹙,“你该不会以为这是小女生yù拒还迎的傲娇吧?我和那群无脑迷恋你的普通女生可不同,我知道你这家伙有很多秘密。”
“噢?”鹤丸歪头。
“怎么?”珠里很不客气地说。
“我觉得——”鹤丸忽然掣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按坐在了自己的怀里,“你不妨可以试着更讨厌我一点。”
毫无防备地,珠里就被迫地坐到了老师的腿上。鹤丸的双臂jiāo笼在她的腰际,将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他根本不给佐伯珠里反抗的机会,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话:“如果你能更讨厌我一点的话,事qíng就好办多了……”
说罢,他以手指挑起怀中少女的面庞,微微低俯了身体。
如果珠里没猜错,这个家伙是想趁机吻自己的。
下一瞬,鹤丸就觉得腰上的ròu被佐伯珠里拧了一下。
“嘶——疼疼疼疼!”鹤丸露出哭笑不得的神qíng来,“珠里,松、松手,又痛又痒,好难受……”
“你才应该松手,变态老师!”珠里冷着语气,手劲一点儿都没松,“在教学时间公然对学生进行骚扰,你想要见警察吗?!”
“不——松——手。”鹤丸又露出了笑眯眯的表qíng,“我说了吧,我想让珠里更讨厌我一些嘛。”
“……你太奇怪了。”珠里心底觉得怪怪的。她用手掰了掰他的手臂,却始终挣扎不出,“为什么要我更讨厌你……你从前不是要我一直信赖着你吗……”
“无聊嘛。”鹤丸一歪头,又说出了这个万金油似的答案,“被珠里极度信任和极度讨厌的感受,我都想试一试。还有其他的,被极度爱慕、极度敬重、极度轻视的感觉,我都已经……”
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鹤丸忽然收了声,只是用灿金色的眼眸注视着怀中微恼的少女。
“骗子。”珠里嘀咕了一声,心底却有些茫然。
从前的白会因为她将信赖分给了赤司而疯狂地生气,现在的他却好像巴不得自己讨厌他。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根本猜不到了。
如果换做是从前的她,像现在这样坐在仰慕信赖着的白君怀里,她只会感到无以言喻的幸福吧。
正是她这一瞬的晃神,让鹤丸能放肆地将头搁到她的颈窝上去,轻轻地蹭了一下。
“松手……!”
穿着黑色高筒袜的腿晃了晃,制服鞋的鞋尖擦过木质的地板。珠里的力气不大,并不能挣出来。思来想去,她能想到的唯一办法,竟然是把鹤丸变成女孩子。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打开了。
“下午的授课时间快……”
宫野老师踏入了半步,身姿就僵在了原地,手里的文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面上出现极度震愕的表qíng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才免于失声尖叫的冲动。
“国、国、国永老师……你在做什么……”
“啊,是宫野啊。”鹤丸一点儿也没有被人抓包的自觉,很自如地回答,“如你所见,讲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