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原本就和她xing格不符,今天的她又是晚归、又是中途跳车的,怕是此时此刻,母亲已经要爆炸了吧。
“确实不太适合吧?”鹤丸说着,把手机塞回了珠里手中,“要想知道一切真相的话,就在周六晚上的时候来新东京塔吧。我顺便带你去看一下东京都的夜景,如何?”
珠里愣住了。
……新东京塔?
那个地方,勉qiáng算是她和鹤丸开始有jiāo织的地方吧?
——她在天望回廊上摔倒了,然后跌进了他的怀里。他笑着说“东京都的夜景才是最好的”,然而又笑嘻嘻地告诉她“新东京塔晚上是不营业的所以你看不到美妙的夜景喔”。
“少开玩笑了,”珠里咬紧了牙关,说道,“新东京塔晚上不开门吧!这是你告诉我的啊。我根本去不了。你又要骗我吗?鹤丸国永。”
“说了不会骗你,就是不会骗你啦。”鹤丸用袖子硬生生地拭了下珠里脸上的血迹,说,“至于来不来,就是珠里的事qíng了哟。”
说罢,他转向烛台切说,“光坊,走吧。”
烛台切点了点头。
“等等——”珠里想要拦住鹤丸。
然而,鹤丸走的很快,已经扶起了被他丢在地上的摩托机车。
这两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像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摩的师傅(……)
珠里叹了口气,走出街道外。
她口袋里的手机还在震动,来自佐伯夫人的未接来电已经有十八条了。但是,她一点儿都不想接通母亲的电话,继续无视着手机的震动,假装无事发生。
……说实话,要彻底假装无事发生是不可能的。
刚才那场战斗,太过迫近和真实,让她一时难以回神。被鹤丸抱着,在躯壳与血雨间移动的感觉,依旧缠绕在脑海间,久久无法散去,以至于她的脚步飘飘悠悠的,像是飘在云端。
这种时候,她就会希望库丘林在身旁。
那她就可以一边揪着他的头发,闹着要他把自己背回去了。反正,自己是库丘林的Master嘛,他必须服从自己的命令。
她的衣服上有一些血迹,如果就这样贸然回家的话,恐怕会惹来麻烦。于是,她去了街边的服装店,在导购的推荐下胡乱买了件外套裹在身上,替换下原来被血溅到的衣服。
她离开服装店时,看到街道对面走过了一行人——
一行身量高大的男高中生,穿着高校的运动制服,彼此闲谈着经过。打头的那个红发小矮子,看起来真是眼熟的很。
隔着一条街道,赤司的面庞看起来真是美好的很。街边的红绿灯光似乎被夜色模糊了,那柔缓的光线落在赤司脸上,使得少年的面庞愈显俊美。
“征十郎?”珠里裹紧了外衣,喊出了这个名字。
那恰好路过的一行人,正是聚餐完毕打算回酒店休息的洛山高校篮球部部员。走在最前的赤司征十郎侧过了身,遥遥望来。
看到珠里的身影,他微微歪头,说:“啊,是珠里啊。在等我吗?”
——在等我吗?
珠里听到这句话,不由有些好笑。然而,因为是赤司说出了这句话,她又不觉得好笑了。
从来都个xing诡谲冷酷的赤司,竟然如此自如地对一个女生说出“在等我吗”这样简直是不可能的话,令洛山高校篮球部的部员们险些惊掉了下巴。
珠里恰好也要过马路,顺道便走到了洛山众人的面前。她的手里捏着颤个不停的手机,眉宇间有一分难堪之色,看起来就是被麻烦困扰的模样。
赤司认识她很久了,当然知道她在困扰什么。
“你还是老样子啊,一点都不喜欢接电话。”赤司将白皙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把手机给我吧,我来接。”
珠里老老实实地把手机jiāo了过去。
接过手机的赤司,露出了没有温度的笑容。他按下了接听键,下一瞬,佐伯夫人的嗓音就炸开了。尖锐的、属于中年妇女的声音,令身经百战的洛山部众都露出了震撼的表qíng。
“里里?!你到底跑去哪里了?!不是说看完篮球比赛就会回家吗?河内先生说你竟然在中途跳车跑掉了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那种行为很危险的里里不知道吗?!怎么可以半途从车上下去呢?下次不准不接麻麻的电话!麻麻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