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顶着冷汗坐了起来,轻轻地呼了口气。
正是这浅淡的气音,令她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她好像又变回了女人。
“……在这种时候醒了吗?”
她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夜色太暗,珠里勉勉qiángqiáng看到自己的枕边跪坐着一个男人。
他抬起手的时候,会有丝绸摩擦的轻响传来。
珠里愣住了。
虽然她并不qiáng大,感知能力也不如佛间家那几个儿子一样优秀,可她毕竟是个忍者,怎么会对别人的靠近一无所觉?
她愣愣地盯着那个跪坐在枕边的人,喃喃自语:“是梦吗?”
“是梦。”男人如此回答,“你正在梦中呢,哈哈哈。”
那轻轻的笑声,真的令人有了昏聩之意。珠里竟然没有警惕地驱逐他或者摆出备战的姿势来,而是像是个天真的孩子似的,耿直的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跑到我的梦中来?”
“吾名为三日月宗近。”
三日月宗近……
那不是她的佩刀吗?
“果然是梦境啊。”珠里躺回了枕上,重新合上了眼睛。
那坐在她枕边的男子亦如此附和道:“是的,这是梦境。”
自称为“三日月”的男人没再多说,而是俯下身来,在她的面颊上上上下下四处地寻找什么,珠里能察觉到他的鼻息微动,搔得人痒痒的。
“你在找什么?三日月。”
“血的味道。”三日月回答。
“……啊,是啊。”珠里的声音也如在梦中一般,“你是武器,武器就是应该舔血为生的。”
“你的血很甘甜哟,孩子。……不,不对,你好像不想做孩子了呢,而是想成为完整的女人,对吧?”
莫名其妙的话。
珠里额头上被宇智波斑所打出的伤口早就凝住了,根本没有多余的血。寻血的刀剑没有气馁,他竟然凑近了主人的双唇,对她低语道:“舌头。”
“诶?”珠里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哈哈哈。”
然而,正是她吐露出“诶”这个音节的瞬间,自称“三日月”的男人就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尖,然后迅速地卷走了舌尖上被咬破处腥甜的血珠子。
伴着浅淡的笑声,三日月的身影不见了。
珠里迷迷蒙蒙地盯着黑暗之中的屋梁,心底只有一个念头:真是真实的梦境啊。
***
次日清晨,珠里就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女人,顿时一阵神清气慡。她迫不及待地去告诉扉间、柱间这个好消息,可双方的反应截然不同。
扉间:“我新研究了几个忍术,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一起……”
柱间:“还是现在的珠里更好看一些!对了珠里,我要带你去见见我的一个朋友。之前我和朋友说了你,他特别感兴趣……”
柱间打量着女子之身的珠里,一副跃跃yù试的样子。
珠里的母亲就是个难得的美人,她的骨相也生的很秀美。不仅如此,她还有着纤细的腰、丰满的胸脯与修长的腿;再加上她拿柔软如缎的黑色及腰长发,让她成为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人。
如果不是她自己不注意打扮,总是穿的很男人似的,想必她的美名早就传出千手一族之外了。
——不过,千手一族内的大家都有共识,这个长得漂亮、脾气不太温顺的姑娘,是佛间留给自家儿子的。要是想追求她,得先突破千手家四兄弟那重重的保护与敌意才行。
“朋友?我?什么qíng况……”珠里有些不明觉厉。
“你去了就知道了。”柱间兴冲冲地说。
他抛下了族务,拉着珠里的手就朝南贺川边奔去。
少年的时候,他也经常这样牵着珠里的手,带她去山上掏鸟蛋、爬树、丢石子什么的,只可惜珠里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少年的柱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珠里会更喜欢在家里对着娃娃fèng补衣服,或者踩着小花花编个花环戴在头顶——这些活动真是无聊爆了好不好。
“斑——”
柱间远远地挥着手,哈哈大笑着说,“我把她带来了。”
南贺川的一侧,站着宇智波斑。